“妙人~书上写了那么多书生只身去深山遇妖怪的话本你是一点都不看。”
我行至他背后,边翻找他的箱笼边碎嘴;“唉,只能怪老娘样貌生的招摇,小白花弱不禁风,人见人爱~”
翻来翻去都没找到画笔,我复问道:
“你今日出门带了画笔没有,我怎么看不到?”
“你再往下翻找。”
我把碍手的大袖撸到肩膀上,挖到深处,看到一撮白须的毛,应是画笔了,不过有点大吧!
我将上边碍眼的书本都扔了出去,这只画笔终于露出了全部面貌,有我大半根胳膊那么长,不过上边雕刻的花纹甚是精美,应该是个贵物,只是这画笔的白须过长,画衣衫、发髻应该正好。
我将画笔拿到青皮郎面前晃了晃,道:
“可是这支?”
那青皮郎勾唇浅笑甚美,只是我无心欣赏,觉得他笑的诡谲,心中大叫不妙,丢下画笔便要跑。
刚跑出一步,便双膝倒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我回头见那青皮郎笑的张扬,手中拉着一根白色披帛,那披帛一端缠缚我脖颈腰身,一端绕在他虎口,害得我挣脱不得。
那青皮郎拖着地上的我,去捡被我丢掉的画笔书本,待他将全部东西找回,我被拖在地上也没少受罪。
被披帛累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我看到青皮郎将捡回来的画笔搭在了左臂上一抖,乖乖,居然是个拂尘!
我又仔细瞧了瞧他的青袍,好似道袍,我眯眼瞧去还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怜我还未入世,便被这奸佞道人骗了去。
悔矣,晚矣!
我索性闭眼躺在地上装死了,头顶那青皮郎又说话了。
“还画画吗?”
我不答。
他又将披帛拽紧了几分,勒的我不得呼吸,我咬牙切齿:
“不画。”
他蹲下身子,用拂尘在我脸上戳了戳,学着我的样子,再我耳边吐气。
“什么?没有听到。”
我脸又红了几分,不是害羞,不是被他勒的,被气的。
我怒目转头,他的薄唇擦过我的耳垂,他微微别过头,片刻他的耳根处竟然红了,我舔了舔唇畔,是不是我的嘴唇修成人身带毒的,我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了。
我勾唇浅笑:
“妙人郎君,妙人哥哥~”
我叫的含羞带怯,将他吓得后退一步。死牛鼻子,不解风情!
“妙人哥哥,你附耳过来,我还有话对你说,我知道这安陵山为何总是死人,你不想救他们吗?”
青皮郎将披帛勒的死紧,轻蔑地刮我一眼,不肯过来。
“你直说便是,若是戴罪立功,我考虑放你归山。”
我面作为难,支支吾吾道:
“我,我不敢直接说,我怕其他妖物骂我改邪归正。”
他观我言语不似作假,脸上神情有些松动,就是不肯过来。
我也默默不语,见我不说话,只得附耳过来。
他的耳廓外形圆滑,生的极其好看,透着淡粉,我一时兽性大发,吭哧一口咬了过去。
青皮郎下意识掐我脖颈,我呼吸不得只得松口。瞧着他的耳旁血流滴答不止,真心解气。
青皮郎草草止血,几缕发丝垂落在玉面上,显得有几分狼狈,眯眼盯着我,坏水指定在想怎么让我身散魂消。我阖上眼皮,眼不见心不烦。过了几炷香的时间没有动静,我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见他吭哧吭哧的在挖坑,又闭上了眼睛。
挖坑?等等挖坑?不是要活埋我吧,攻人攻心,攻妖亦如此。山精野怪都是野物,最怕的不是身死魂消,是封印!失去自由!
再次偷偷睁眼,青皮郎已经在铺我丢落地上的稻草。
我不在装死,半坐起身恶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