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娜娜循着水声,毫不费力就走出了落地的那片密林时,她觉得更诡异了。
先不说在航舰上俯瞰到的那片森林连绵苍郁,面积庞大,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出来,映入眼帘的河边那伙人也非常奇怪,衣服奇怪,发型也奇怪。
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此行的同学。
本地的居民如此奇怪吗?
于是出于谨慎的心理,娜娜没有贸然靠近,选择藏身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观察着那几人。
只见河边那蓝衣少年俯身掬水洗脸,后面几个略显邋遢的男人提着大刀缓缓靠近……
嗯?原来不是一伙人?
那么眼前的情况是……打劫?干架?
她的目光落到后面几个邋遢男人手中的武器上,钢刀、铁棍、匕首……好古老、好清新脱俗的干架,竟然用冷兵器。
不过对比一下,前面那少年似乎冷兵器都没有,不对,那少年根本不知道有人找他干架,那这就是赤.裸裸的偷袭啊,还是以多欺少!
娜娜挑了挑眉,继续暗中观察。
不是她见死不救,而是她还没搞清楚这些是什么人,还是不要贸然出手的好,何况现在也没到死人的地步。
丁武早察觉有人靠近了,这让他非常恼火。
今天他人有点不舒服,早上起来就脑仁疼,然后才发现有点发烧。本来人不舒服呢就不该出门的,但是今天有他期待了许久的马球赛,他是爬也要爬起来参加的,不然岂不是被对方笑话?
哪知道,对方实在太强劲,加上他这个己方主手(他自以为的)生病削弱了力量,竟然输掉了!顿时他就老大不高兴,比完了就甩开了仆从忍着脑仁一阵阵的疼,骑马先回了。
基于以上两点,他今日心情本来就够暴躁的了,没想到半路下来喝口水的空档,竟然有不长眼的想来打劫他?
真当他没脾气是吧?!
丁武喝了水,霍然起身面对几个宵小,大声喝道:“你们接近小爷要干什么!”
几个土匪被他洪亮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既然都已经提着刀上来了,偷袭不成就明抢:“干什么,嘿嘿,最近哥儿几个手头紧,向公子讨点银子花花!”
丁武冷笑一声,“光头化日之下,抢劫抢到小爷头上来了!好大的狗胆,你们可知道小爷是谁?”
“虽不知道是哪家,但公子一看就出身富贵之家,不过眼下公子就一人,未免动刀流血,公子还是乖乖交出钱袋子吧!”
其实就这几个山匪,不成气候,平日肯定是不敢在近京之地出手的,要不是看见今天丁武一人,锦衣华服,旁边又没有行人经过,也不会大着胆子出来。
他们只想速战速决,于是大刀一横,铁棍一竖的,都拉开了架势,“既然公子不配合,那就休怪刀剑无眼了!”
“小爷怕你们不成!”丁武嚣张地一喝,毫不畏惧地迎上去打架。
想他出身将门,自小习武,三招之内,定然把这些宵小揍跑!
然而,丁武高估了自己的武力,也忽略了自己的病情。
三招之内,大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观战的娜娜一阵无语,看少年刚才那么自信,还以为他可以应付来着。
土匪们之前因为他态度嚣张而有点不稳的心,现在也稳了,得意地笑道:“公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可以把钱袋子交出来了吧?不然咱们可要搜身了。”
丁武都快气疯了!
形势比人强,却又不得不服,脸色难看地把腰间的荷包扯下来,丢给他们,冷喝,“别拿你们那脏手近小爷的身!”
娜娜饶有兴致地看着事情发展,一边调整着终端语言识别校对功能,好在虽然不能联网,这些功能还是在的。
她本来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少年遇到打劫——技不如人——花钱买平安,而劫匪目的达到,也应该拿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