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开始只是疑惑,但再愚笨这么长时间也想明白了。
三年里冷眼旁观,他搞不懂这两人怎么回事,原本想把疑问烂在肚子里,要不是怕见不到明日太阳,他绝壁不会问出口。
“他宁愿扮做仆人……在你身边……也不愿……光明正大娶你?”容绽说得吃力,但再吃力也要说:“别怕……有委屈……我们给你撑腰……万仞山今非昔比……不能让他负你。”
栖真从惊诧到感动,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是问:“你们都知道了?”
“他们应该……不知。”
栖真低声:“我怕大家没法接受。”
容绽明白过来,他在疑惑他们为何偷偷摸摸,栖真却在顾忌万仞山大容旧部,生怕她和风宿恒在一起让他们心生芥蒂。
容绽心如刀绞,辨不出躯体的痛还是心疼,“别拖……我希望你当……大容皇后,可能宫是你娘家……也是你后盾……无论嫁给谁……你就是你,让风宿恒昭告天下……凤冠霞帔……迎你入宫。”
将近四年,风宿恒无数次问她何时能行大礼,她总以没身孕、忙不过来为由,拖了一次又一次。
可能宫繁忙是真,但栖真知道总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她担心去面对容绽和絮回,嫁给他们仇人,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和谐局面又将倾覆。
可原来是她看轻容绽!
“阿绽,即便嫁,我也不会离开可能宫。”
“成婚后……你能回来住。”
“不是我不想离开,是我没法离开。”栖真道:“这是一个秘密。三年前我没把所有实情告诉你,你想知道就一定要挺住!只要我们顺利出去,我就把所有事情告诉你。”
容绽偏头,将另一侧脸靠在她背上:“你……”
只一个“你”字,竟不知再说什么。
“阿绽对不起!那时我真地不敢说,我怕失去你们。我被囚在山上没法下山,可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怕周围没一个知心人,我想你们在山上陪我,所以不敢把真相告知。我不知说出来你会不会原谅我,会不会愿意待在山上,我一直想等等、再等等,如果我能带大家闯出一番事业,兴许你们能把仇恨放下……”栖真哽咽:“现在我知道是我错,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错了你,也想错了阿絮他们。”
容绽沾血的指悄悄将栖真发丝在指上缠绕,又悄悄放开,这个小动作栖真没有察觉。
女子出嫁须盘发,她盘发的样子,只怕他这辈子看不到了。有些话现下不说,后面没机会了。
“为何……不说实话。”容绽道:“让我像个傻瓜……为你放下一次、两次……可不能总让我傻啊………我没那么大度……上次能在你面前装平静……用尽我所有力气了。”身体冷下来,疼痛在逐渐消失:“可我……没有办法,知道你骗我又怎样……其实离不开的……是我。”
“阿绽。”栖真难过地喘不上气:“你傻啊。”
容绽好像又笑了,几不可辨:“是你……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