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真猛咳起来,被吃进去的瓜呛了。
风宿恒忙给她拍背,又让颜心取水来润喉,问:“哦?多少人在说?”
聂灵鸢道:“祁南英那帮都这么说。”
“柳絮回他们呢?”风宿恒问。
“这倒没有,如今典叔、成校和阿陶他们心思都在菜田上,听说阿絮给他们下的死令,入了秋,第一批菜苗一定得种下去,萝卜、白菜、蒜苗、香葱、莴苣这几样是定下的。”
风宿恒嗯了一声,问:“容绽呢?”
“他到没发过什么话。”聂灵鸢道:“但听说容伯舒罚他罚得厉害。”
栖真皱眉:“为何事?”
聂灵鸢道:“容伯舒……好像对主母总有怨气。”
栖真往椅上一靠,受不了地翻白眼。风宿恒用手肘碰她,指了指瓜。
栖真才坐起来继续喂。
容绽向来忠于孝义,看来心里再不情愿,都不会在明面上忤逆容伯舒。
可就让他这般无辜受累下去?
栖真心里想着,还得想法子帮容绽一把。
可现下不像过去住毡帐,稍有点动静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关起门,容伯舒要打要罚,容绽自个儿不说,她也不能贸然干预。
有点愁人。
聂灵鸢和许子鉴又说了会儿话,便告退回毡帐去。
栖真跟风宿恒送走两人,去漱了口,觉得房里热不想回,索性脱了木屐,蜷在躺椅上继续乘凉。
想想这还是大荒流北疆,七月都热成这样,若在沙漠腹地,可以直接煎鸡蛋了。
栖真摸着风宿恒小臂:“明天还入沙漠吗?”
“入。”
“可热了。”
“我早点回。”
“你都晒黑了,看…”
伸臂和风宿恒碰在一起,一黑一白好生明显。
风宿恒摸着她:“你怎么都晒不黑的?那么白,毛孔都看不见。”
“天生丽质呗。”
栖真哈欠,眼皮开始打架。管它什么烦心事,这样静谧的夜晚,听着山中蝉鸣,爱人又在身侧,便是心定。
她迷迷糊糊睡去,也或有些微幽梦,梦里全是她男人,有过去大容时凶她的,有马车上教她的,还有林里亲她的,有特别帅的,特别狠的,还有特别……欲的,走马灯似的在梦里交杂。
“别……”
她正想说:别换来换去了!
便觉唇上湿濡濡地承着力,竟是梦里的欲望跳脱成了现实。
那股熟悉的气息侵进来,撬开牙关,在她嘴中慢慢舔,从颚到齿,从舌苔到唇腔,像尝美味,不急不躁,细细品鉴。
栖真还未睁眼,舌便自动应和,谁知被人压下,像镇压小股不听话的臣民,只让它待在原地,不让阻碍。
栖真浅浅笑出来,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省略见微博。
而背后突如其来的猛烈,瞬间冲破心中禁忌,让栖真在星月交辉的高山巅,在夜深人静的自家院,在汗流浃背的暑热中全然放开。
眼前闪着白茫。
忍耐和担心都见鬼去吧!
只有一个念头,
干死算了!
忽然山崩地裂,可怜的躺椅承不住,轰然坍塌。
万籁俱寂中一声传出老远,在山头引起隐隐回响。
但回声起时,后院早无人了。
只有黑漆漆的房中,有一泻千里的木床咯吱声。
对这个声音,被异响惊醒的颜心早已见怪不怪,拉毯子包住头,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