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机灵地补充:“还有小花子和小木匠。”
“一共几个呀?”栖真问。
小憨憨叫:“五个,五个!”
小机灵拍他肚皮:“咱俩不算那?七个!”又对栖真道:“我是大当家家里的,我叫祁鸿儒。”
“鸿儒?哪两个字?”栖真问。
祁鸿儒看着十岁出头,眉眼伶俐,眼角间距大,和他爹祁南英一个样。当下用手沾清水,在桌角写下“鸿儒”两字,字形还过得去。
栖真对容绽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鸿儒来了!”
祁鸿儒笑拍身边憨憨的头:“他是白霆。”
栖真说:“我是说白丁。”
祁鸿儒:“对对,就是他,他就叫白霆。”又对憨憨白霆道:“以后叫你白丁啦!”
鸿儒跟白丁自夸:“看,这些字我都认得,何方今肃且徐行……一袁烟雨任平生……斗肖春风吹酒星……你认识几个?”
敢情这位鸿儒小弟念字只念半边的?
白丁看了半天:“听……叶……嗯冷,还有山头无风雨……”
钟情觉得他们站边上烦,白了他们一眼:“走开,吵着人写字了。”
白丁字不识几个,脾气倒不小:“怎么吵着你写字了?会写几个字了不起?”
栾音把笔一放,站起来:“说什么你?就了不起了怎么的!”
容绽道:“阿音!”
栾音扁扁嘴,不说话了。
可这头按下了那头不放过,白丁瞧着憨,脾气却爆:“识字了不起?有种跟小爷干一架!看谁的拳头硬!”
话没说完呢,脸上就中一拳头。
钟情一拳打在他眼眶上。
这下别说白丁,栖真都惊讶,没想到脾气最暴的居然是平时总冷脸的小姑娘钟情。
大庭广众被小姑娘打,白丁哪能受这个气,推了她一把,一下把人惯地上了。
他一动手,栾乐和栾音唰一下扑上去把他压地上打:“叫你欺负人啊!拳头见真章是吧?揍你!”
鸿儒死命大吼:“来人啊!”也扑上去打栾家兄弟。
那几个阿岳、狗子、三娃就在附近游走,一看有干架,箭一样跑来加入混战。
地上立时打成一片,栖真拉都拉不住。
最后还是风宿恒怕小孩子拳脚无眼伤了人,一一拉开。可拉开这对那个还打,拉开那对这对儿又推。风宿恒拿笔在地上画了两个大圈,把栾音栾乐钟情扔这圈,把剩下的扔那圈,吼了一声:“谁出一步,哪队就输!”
好嘛,这下两队人马都老实了!
除嘴上挑衅,无人敢出圈一步,生怕真输。
栖真被风宿恒的神操作逗笑了。索性拿起容绽写的字帖,给两队一抖:“骂什么!白长了张嘴,就拿来骂人了?来比个输赢,哪队先背出哪队赢!”
白丁急得跳脚:“让我们背?我们字都不识!做啥要背?”
栾音指着对面嘲笑:“就说你们字都不识,一看就没长张背得出的脸。”
鸿儒也指:“呸,谁说我们不识字,背给你们看!”
栾乐幸灾乐祸拍手:“背啊,背啊,你们背啊!”
栖真对鸿儒他们道:“蓝队嘲笑你们红队呢,来,我教你们背。”
钟情冷着脸:“不行!那张纸得给蓝队!我们要背!”
容绽终于放心坐下:“再给你们写一张。”
这天傍晚祁南英带人勘探回来,发现儿子居然伙同一群小的在极认真地……背诗。
他惊地下巴掉下来。
这小子上私塾念书不是招猫逗狗就是欺负夫子,最后被赶出来。原想在家给他单独找夫子,怎奈束脩太高延请不起。
可才到山上不过半日,臭小子转性了?
都背起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