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真,那几日你在府上,我实在应付得焦头烂额。我们是真没想到你竟能把宿恒找出来,还提出要见慕真。我……我和慕真都慌了神,连夜翻宿恒手稿,生怕第二日穿帮。我那时觉得应该是没穿帮的。谁知后来你说走就走,直上驼暮山去了。我想来想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你大概就没信过我们演的这出戏,是不是?”
他问的是栖真,接腔的却是慕真:“一定是啊,我自己都觉得演得不好。”
两人时刻注意听者反应,可栖真不知是沉浸在这番叙述里还是怎的,一直没出声。
戦星流惴惴道:“再之后,就是五天前吧,我去密室看宿恒,他忽然活过来!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入大荒流找你。还好,还好,终于在这里找到你。”他长叹口气:“唉,你俩实在是……今日见他那紧张劲,我就想说,你俩别折腾了好吗?在一起好好过吧,行吗?”
话落,岸边一时寂静。
半晌,才听一个声音干脆道。
“行!”
慕真抹泪,欢喜拍手:“苦尽甘来!苦尽甘来!以后无灾无难,平平安安!”
故事终于述完,戦星流心里一松,回身搂住慕真肩,看向对面道:“你俩不在一起天理难容!宿恒是个神仙,你也是。过好自己的神仙日子,我们这些凡人看着就心甚慰了。”
见栖真除了一声“行”,似乎没啥要问,戦星流试探道:“栖真,适才那个问题,我是真好奇,我们一路做了那么多,可曾有过穿帮?你二上驼暮山前到底怎么想?”
谁知栖真问:“宿恒的事,讲完了?”
戦星流眨眼:“讲完了啊。”
栖真道:“他今日带你来,路上是不是耳提面命,让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啊!”戦星流点头。
栖真道:“可有一桩,世子还没讲。”
戦星流疑惑:“哪桩?”
“聂灵鸢。”
戦星流如遭雷击,待反应过来,你你你你了半天。
栖真温和道:“慕真演的没问题,只不过我在见她前,已经猜到她可能是假扮的。”
这下不仅戦星流,连慕真都吃惊。
“你怎么猜到?”
栖真道:“世子还记得那日去见慕真前,我央你亭中坐,画过一个表格吗?”
“记得啊。”
“我问聂灵鸢知道炼魂鼎的事吗?”栖真道:“当时你回答说‘知道’,后面才改口说‘不知道’。”
戦星流尴尬笑起来:“这出我记得,栖真别诓我,当时我可没说知道。”
“你没说全,只冒了一个字,知。”
戦星流啊一声:“一句口误,又打什么紧?”
栖真道:“我通篇想问的,也只有这一个问题。”
戦星流………
“那我就算说了一个‘知’,又代表什么?”
“你以为我把表格问完了,正是放松下来时。”栖真道:“此时我忽然问起聂灵鸢,你的第一反应,很大程度就是真相。”
戦星流惊了:“可这些都是你的推测!”
“是,所以我回去找灵鸢求证了。”
“不会吧,她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直白跟我说。”栖真道:“我只是说了一句——凭什么慕真死了,宿恒可以用炼魂鼎把她救回来;子鉴死了,你可以用回生露把他救回来,只有宿恒死了,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话没问题。问题在于既然灵鸢不知道宿恒用炼魂鼎救人,我这般说,她为何没表现出一点惊讶?她还回我,陛下用炼魂鼎救人是他心甘情愿。”
戦星流诧异地合不拢嘴:“你套她话?”
“你们严防死守,我不套,又怎知真相?”栖真道:“因为你的反应,我才想到去套灵鸢。若她的身份、麒麟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