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真,答应我好吗?无论上了驼暮山是怎样结果,无论将来遇到怎样的困难,无论打击来自何方,be a fighter ! 你要坚信自己的独一无二,坚信自己是世上最棒的,没有什么困难是你克服不了的,栖真,你能答应我吗?”
他侧身捧住她的脸,不让她转开去,要她看着他的眼给与保证。
栖真被风宿恒压在身下,被他急切的样子震慑,适才还汹涌澎湃的情绪中断了,她惊讶地看着这个男人,不明白他此时此刻为何如此心切地讨要保证。
“你怕你离开后,我会难过?”栖真在他的掌中嚅嗫地问。
一波强烈的情绪激得风宿恒几乎红了眼眶,慌乱和急切、害怕和绝望瞬间无所遁形,他难得失态,语气激烈道:“无论我是否离开,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难过,不要受伤,一定要好好的,可以吗?栖真,回答我!”
我承受住了你要离开的事实,我已经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悲伤。你还要我保证什么?保证什么呢???
可是你既然开口,我都给你,要什么保证都给你!
风宿恒,你尽管放心去,回去成你的婚!我祝你和心上人珠联璧合、比翼双飞、甜甜蜜蜜、早生贵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栖真愤恨地胡乱点头,“好,我答应你!答应你!答应你!答应你!你放心了吧?放心了吧?”
泪水决堤,肝肠寸断,活像答应了,就彻底认输了!
她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再在这个男人面前维持平静的假面了。
马车在冰原上不怕迷失方向,云遮雾绕的山影随着车队日渐靠近,显得越发清晰。
“驼暮十六峰,峰峰入云松。”风宿恒捂嘴咳嗽,喝了口茶,继续道:“辛丰北以驼暮山为界,那一头便是契北九州。辛丰东有大荒流,北有驼暮山,这两处俱是天险,没有威胁,无需屯兵。而西、南、西南就不同了,目下皆由辛丰三大军驻守。”
“你脸色不好,少说两句,休息一下吧。”栖真帮他倒了杯水,轻声道。
风宿恒靠着马车壁,摆手道:“到驼暮山脚,想说也不能说了,也就最后再说一些吧。”
栖真担心地看着风宿恒,这几日一路上他总是咳嗽,靠着休息的时间居多,脸色更是不好,栖真担心是荆之誓言发作,可风宿恒说自己只是受了风寒,有点烧,过几日就好,让她无需担心。
“空境谷顶一夜寒风,怎么说来着?总有几分修为在!宿恒,我不信你能得风寒,到底怎么了,你得跟我说!”栖真见他日益疲累,怎么可能不担心?
“修到绝寂境才能脱离生老病死饥寒之苦,我还差一点。”风宿恒却是一贯的淡定,“没有法术蔽体,也就是个普通凡胎,得风寒也没什么,不用大惊小怪。”
“车上有药吗?”
“没带。多喝点水,睡一睡便好。”
栖真心焦,整日催着马车加快速度,恨不得立马飞到驼暮山,好将荆之誓言解除。
风宿恒见她着急,也不阻止,终于在进入冰原的第五日,抵达驼暮山脚下时道:“我立誓时说的是抵达驼暮山清虚观前荆之誓言都有效。从这里到清虚观,还要爬一日的山。”
“下次再起誓,不要那么严谨!”栖真恨地磨牙,又哀求道:“以后什么誓都别起了,行吗?”
“谁没事老起誓呢?”风宿恒低笑:“跟你说烧退了,偏不信。”
栖真下车,抬头看高耸的驼暮山主峰,没事,不怕!她系好厚重的毛皮大氅,道:“你别上了,留在山下好好休息吧,我自己上。”
风宿恒随她下车,正和颜心车夫们说话,闻声回首,微微一笑:“行,不送。”
栖真愣住,见风宿恒居然真地回头继续和颜心他们交代,只好一跺脚,自己转身往山上走。
才到山道口,她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