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宿恒道:“当时我想着因为麒麟穴,她也算和你有交集,我总要查一下这人何方神圣,万一吞你宝藏,我也好有应对之法。”
“原来宿恒又想在前头了。”栖真笑:“你是不是习惯使然,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风宿恒道:“与你相关的事,我总要多想一想的。”
“好吧,既然着人去查了,等回音吧。”栖真道:“谢谢你。”
小兔兔终于做好了。
风宿恒看那兔子:“头那么小,身体那么大?”
栖真把小兔兔放在掌心,点了点它的肚子:“这是兔宰相,宰相肚里能撑船。”
一句话把风宿恒逗笑了。
她又快速捏一个新兔兔,两只放在一处,瞧着是一对儿,看来看去,越看越喜欢:“好开心啊!一路能认识万叶飞和聂灵鸢,两个都是极有能力、重情重义、值得相交的朋友,而他们也愿意认可我,忽然觉得我在中土也不是一点根基没有,我也是有朋友的呢。”
风宿恒也觉得两只兔子很般配,调侃道:“得了宝藏不见你多开心,交两个朋友却开心成这样。”
“那不一样。”栖真歪头道:“人又不能靠冷冰冰的财富活着,人得为人和人之间的羁绊而活。小包子说我在这里没羁绊,所以没想在这里好好生活,某种程度而言,他说得没错,虽然他的话好气人,气得我就想抽他。”
风宿恒把两只小兔兔放进蒸笼,具中摆好,又把小笼围着兔子摆上一圈,道:“惟愿栖真,得挚友相伴,系万千羁绊。”
万千羁绊是不是太多了点?栖真正想调笑,便听风宿恒继续低语道:“在中土永不孤单。”
栖真一噎,玩笑话便没宣之于口,她深吸口气,有点泪目,语气落寞道:“有你在,我就不孤单了。”
风宿恒对上她的眼,千言万语皆锁在目光里。
片刻后,才听他缓缓道:“聂灵鸢这事,怎么说呢,世上只有一瓶回生露,用了就没了。人死复生是逆天,原本就不可能。该放下时要放下。执着太过,伤人伤己,不如放过。”
栖真不知为何话到此处,可她反驳道:“每个人生下来就是个体,一个个体爱另一个个体到发狂这件事,难道不逆天?如果能够轻易放下,那就是生前爱得不够;若爱得无尽,再逆天的事,也是要做一做的。”
风宿恒看了她片刻,最终垂眼,一声叹息。
可他必须再劝劝她。
风宿恒道:“你知道的,辛丰信奉神灵转世之说,可有一点我上次车上忘了讲。我们不仅信奉人死转世,还相信前世的亲人需尽快放下对逝者的执念,因为这种执念会成为逝者转生路上的绊脚石,让他不得往生。你想啊,若无执念牵绊,人一走,地府名字一勾,便随缘投胎去,若被绊住才是痛苦。所以聂灵鸢救夫一事,也叫她最终得了这回生露。若没得,照辛丰人的观念,她夫君只怕要在地府不得安生。”
“在辛丰人眼里,她这么做是大逆不道了?”栖真真心没想到这茬,道:“好吧,一个国家一套观念,我尊重。”
风宿恒郑重道:“就是如此,该放下时要放下,活着的人道声再见,转身把自己的人生过好,就是对逝者最好的祭奠。”
灶上砂锅嘶嘶作响,他将包好的几屉小笼拿去蒸,又去灶口添了把柴火,给粥里加盐,盛了两碗来:“烫,冷一下。”
“等小笼好了一起吃。”
许是话题涉及生死,不免有些沉重,栖真道:“你昨日问我想过怎样的生活,我想了想,好像也不难回答。普通人的生活就好。有爱人相伴,有孩子绕膝,一间茅屋,一亩花田,干一份生计无忧的活,有一群谈天说地的朋友,足矣。”
风宿恒笑道:“春天踏青种菜,夏日荷塘采莲,秋日收谷赏枫,冬日煨酒看雪。”
栖真道:“养只狗,养只猫,屋檐下,鹦鹉呱呱叫。”
风宿恒道:“鹦鹉不会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