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真微愕，看向小包子，后者对她点头，“他们都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我是你妈，知道我是沈兰珍，还是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小包子在栖真逼视下挠头，哈哈一笑。

臭小子！

栖真看向袁博，回了个福身礼，语气冷淡，“将军请不要叫我夫人。”

袁博揖道：“尊主母命！”

栖真………

楚盟上前执晚辈礼，端端正正，表情甚少，发色倒比年幼时深，阳光下才显出几分深蓝的底色，行完礼站在一边不语。

栖真知道他不能说话，和善一笑，“都这么大了。”

一旁的紫鹿和颜心直接跪倒，行仆从礼，大声道：“主母见安！”

这两个字实在刺耳，但栖真再听不惯，一时半会儿也不和小辈计较，伸手扶他们起来。

小伙国字脸，方方正正；姑娘鹅蛋脸，圆圆润润，瞧着都比小包子大上几岁，看着倒像两个稳重的。

小包子道：“紫鹿一直跟着我，你身边也要有个得力的，颜心什么都会，留下做个伴吧。”

知他一片好心找人伺候，但她根本不需要，不过甫见面不宜多言，栖真正待问接下去的安排，便听小包子道：“还有一个……妈妈，你也见见。”

还有一个？

栖真疑惑间发觉周围人来人往，视线都往一处去。她目光也随之而去，就见道旁光秃的一排杨柳下，除了拴着几匹马，旁边，居然还盘着一条龙。

一条小白龙。

那龙通体半人高，漂浮着，阳光下一身白磷闪闪发光，特别精神。

小包子直接把她拉过去，欣喜道：“妈妈，这是小白，我们带它一起去。”

栖真看着小白龙，小白龙也凝视她，一人一龙对视半晌。

以一条活生生的龙来说，它和惯常想象的全然不同，既不气势汹汹也不杀气腾腾，反而双眼脉脉，长须飘飘，很是英俊讨喜的面相，简直是神明大宫那条看门龙的萌版。

栖真却倏忽伸手，重重弹它额头，冷然道：“当年，是你把凡心从空中扔下！”

小包子…………

袁博……………

楚盟、紫鹿、颜心……………

小包子干笑数声，紧张地声都颤了，“事过境迁不提了吧！那时它才多大，什么都不懂。这几年小白和我一起修炼灵力大长，早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栖真问：“它是你的宠物？”

小包子点头：“是我的…嗯…灵宠，一直养在宫里，我们感情可好了。它法力高又通灵性，我想带上它，万一遇到危险也是个助力。”

小孩子不能对母亲说“危险”两个字，一说，后者的注意力全在这上面，栖真也不例外，瞬间拧眉，“会有什么危险？”

小包子摸摸鼻子，“我是说万一！我们要去除祟，万一遇到危险，但基本没什么危险，我可厉害了，妈妈别担心。”

“不会有危险的。”袁博笑着打圆场，“如今殿下已修至小神，普通邪祟奈何不了他。”

栖真不懂小神代表什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指着小白道：“毕竟伤过你一次，怎么保证它一定安全？况且带那么大一条龙，一路不方便吧。”

话音刚落，原本腾在空中的小白啪一声缩小一圈，身躯变得和可以缠绕在手臂上的青蛇差不多。

小白游近，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舐栖真指尖，模样温柔已极，仿佛在证明它绝对可靠，没有半点危险，叫她不用担心。

栖真震惊，转头问：“它听得懂人话？”

小包子讪笑，竭力想要说服，“我说了，小白很通人性。别担心，带上它吧。”

缩回湿哒哒的手指，鼻尖闻到一股独特香气，竟是小白口水味道，栖真心想：好吧，大概和养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