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涌泉相报!何况他不止帮了一次,我们欠他的也不止涌泉,那是欠了一个大海。我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可你说,我们是不是得确认他没事才能走得安心?”
小包子似懂非懂,“这人出什么事了?”
栖真道:“我也不知会出什么事,所以再等等,只要确认他没事我们就走,好不好?”
小包子点头,乍然道:“你说的是那位太子殿下吗?”
栖真拍他肩膀,“先出去玩,我看冀望一直在为你着急。”
小包子亲了亲栖真脸颊,伸出小拳头:“妈妈,be a fighter!”
这是他们母子间的口令,是他们携手渡过人生一个又一个坎时互相打气的话,只要说出这句,就没什么不能克服!
栖真笑着伸手,和他对拳:“Be a fighter!”
待小包子出去,栖真定了定神,唤蓝心进来吩咐几句。待人走后她坐着思考良久,直到殿外夕阳渐浓,才见蓝心神色复杂地回来,到跟前嚅嗫道:“姑娘,我出去转了一圈,听说……听说……听说……”
连着三个“听说”,却怎么都没法在正主面前把听说的内容道出口。
栖真道:“关于我的,先别问,我让你打听的怎么样?”
蓝心道:“我去晨阳殿附近转了转,还没开口问呢,晨阳殿今日不当值的小景儿和小沫儿就拉着我问东问西。她们说之前听殿里响了好几次砸茶盏声,陛下震怒。现下太子殿下刚走,他、他……”
栖真问:“他怎么了?”
蓝心道:“被罚跪祖坛去了。”
栖真追问:“要跪多久?”
蓝心轻声:“不知。”
栖真看了看外面暗下的天色,嗯了一声,不言语了。
蓝心小心翼翼道:“他们还说姑娘……”
栖真捏捏额角,苦笑:“我知你现在和别人一样,一肚子疑问,但是别问!至少今天别问,让我静一下。”
蓝心艰难地把话憋回去:“天色不早了,要不先传膳?”
栖真道:“叫两个小的进来用膳。”
蓝心暗暗庆幸,还好之前不曾怠慢。忙让人布席,待两个孩子坐下,她自在旁添饭加菜,伺候地极其周到。
小包子一面啃排骨一面道:“沈部像不吃吗?”
栖真这才收回一直看着窗外的目光,笑一下道:“你们吃。”索性起身出房。
外面风起,催着日夜更替,用完膳天色全黑了。蓝心见沈兰珍一直站在廊下望天,上前给她加件披风,“一日比一日冷,今晚雨一下,明儿就要结霜。姑娘身体弱,别冻着自个儿。”
栖真道:“拿把伞来。”
蓝心道:“姑娘要出去?”
栖真摇了摇头,只是道:“先放这边。”
蓝心犹豫一下,凑近道:“此事既然有人扛,姑娘还是避一避好。”
栖真目视天际连暗夜都遮不住的乌云,道:“伞。”
蓝心不敢多言了。
…………
响雷滚滚,憋了多时的雨终于在半夜如期而至。
冰冷的雨水噼里啪啦抽着祖坛的九十九级白玉台阶,冲刷着偌大的皇宫。
只有台阶顶端的平台上跪着一个金玉色的身影,仿佛狂风暴雨的夜晚,整个皇宫就他一人醒着,一人担着。
别说祖坛周围无人值守,就是整座皇宫的宫道上都不见一个人影。闪电惊悚,照亮天际,环形祖坛阴影严峻,打在地上仿若高山,把台阶和人都压迫其下。
碧净杀魄池五个日夜没有休息,饕餮兽魂废他一番心力,如今又跪那么多时辰,老天爷都看不下去,非遣如注暴雨让他清醒头脑不成?
风宿恒觉得造孽,一而再再而三自讨苦吃,全因冲动胜过理智。若星流在,必看他笑话了。
冰冷的雨打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