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嗓:“竟有人一出生便知自己有要守护之人,神人吗?他得偿所愿,找到要守护的人了吗?”
“谁知道呢?”风宿恒道:“道听途说罢了。道理却相通,若你也赞同,可愿试着修炼?”
栖真低头:“也不知学不学得会,给殿下丢脸。”
风宿恒道:“我又不是开山立派收徒弟,你学不会是你的事,不丢我的脸。”
“殿下,最后一个问题。”栖真道:“您为何这样帮我?”
“不是帮你。”风宿恒道:“我只想在你身上验证一下,非皇族能否修习法术。”
栖真知他所图,反而消除顾虑,端端正正行礼:“望不负殿下所期。”
两日后,风宿恒把栖真叫来太子殿,见她跨入殿来,便遣了近旁伺候的宫人。
戦星流高兴上前:“沈部像又来送好吃的了。”说着打开栖真带来的食盒,取出一盘糖醋鱼、一盘虾仁炒蛋、一盘清炒海带,还有两蛊飘着浓香的鸡汤。
戦星流出去吩咐今日午膳不用上,进来关门,问栖真:“吃了吗?”
栖真推辞:“吃过了。”
风宿恒坐到琉璃桌旁,指一旁的位子:“坐下,一起吃。”
必要的礼数栖真还是懂的,尬笑道:“兰珍不敢,殿下和戦公子用。”
太子凉凉道:“我有话要说,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你站着看我们吃,还是我们不吃和你说?”
栖真这才道谢,拘谨坐下。
那两人也没客气,尤其戦星流,一面吃一面夸,直把这菜夸得只应天上有。到最后连栖真自个儿都稀奇,多吃几筷。
她做的东西真那么好吃?
风宿恒进膳时甚少开口,吃完净手,才邀他们去主殿坐,把想法和盘托出。
戦星流拍桌:“殿下早有主意,还瞒着我不肯说。”
“未证之事如何说?”风宿恒道:“现下知道了,神宫之所以察觉塔中异样,只因护神大殿里那块石头。但凡上面出点事,石头就会嗡响。大殿每晚有人值守,大部分时间是大神官或洛尘,这便是为何那晚他们来得如此快的原因。我们去塔中行事,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下面的人不知道。”
求证?
他如何求证的?
栖真立刻想到前日半夜池边相遇,不由多瞅太子两眼,听他说完才道:“再过几日,大神官要出宫,去祭坛观星。”
风宿恒看向她:“你消息倒灵通。”
那日柳絮回她们来,闲聊间说起,栖真便留了心。
戦星流提醒:“大神官不在,洛尘在。”
风宿恒道:“他们必定留一个在宫里。大神官不在,就是皇兄大殿值夜。”
戦星流道:“他不比大神官好应付,要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三殿下的事告诉他?”
“有风险。”风宿恒道:“皇兄毕竟神宫中人,别忘了他外号。”
“清心寂神,离形相胜?”
“清心寂神,离形去俗,忘却尘世,顺应自然。他入了神宫,封号洛尘。人与天不相胜,谓真人也!我们可以选择告诉他真相,作为皇兄他会帮忙;但他现在是离形洛尘,以守护神明和神宫为第一要义,万一……”
栖真阻止:“现下关键时候,我们不要冒险。”
戦星流道:“那怎么办?”
风宿恒端茶,细品。
栖真心头浮现一瞬迷茫,又清楚或许自己能帮上忙。
这是关键时刻,赌不了洛尘帮忙,只能堵别的。她犹豫半晌,见殿内无人搭腔,只好硬着头皮:“或许,我们可以把他引出来。”
风宿恒慢条斯理放下白瓷杯:“驻守护神大殿是他职责,什么事,能引他半夜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