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
说完,她手往前微微一扔,杂志精准地落在了沈闻安和梁书予书桌中间的位置。
沈闻安哪里顾得了别的什么,立马侧眼去看,几乎是一目十行地扫过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看到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东西,至于那封感谢信,更是提都没提。
劫后余生大抵就是这个意思,沈闻安缓慢移动着自己的手掌,顺着自己的心口往下抚了抚,悠长地舒了口气。
而在她为自己庆幸的时候,视线之外的梁书予依旧坐在桌子上,冷着脸,一双眼眸带着寡淡的冷漠看向谢均言。
后者则坐在位置上,垂着头做题,似乎根本不关心刚刚那一连串的谈论。
-
挑了一个周末,沈闻安陪爷爷去医院复查,骨裂的部分已经养得差不多,走路的姿态也变得正常起来。
从医院一出来,爷爷便闹着要再去找一份工作。
沈闻安手上提着老人家吃的钙片,一手搀着爷爷:“医生说只是好的差不多,没说全好了,您还是要养养的。”
“那不行!”
爷爷的语气显得颇为执拗:“眼看着你马上要上大学了,学费生活费,还有你未来如果想去大城市闯荡一下,少不了家里的支持,我不趁着还能干动的时候挣点钱,什么时候挣啊!”
爷爷奶奶的爱全不掩饰,百分之百地都给了沈闻安,这点沈闻安自然清楚,她垂眼吸了下鼻子,接着道:“我上次回家不是说了吗,只要我的成绩达标,基金会的赞助是一直延续到大学的,我上了大学之后生活费可以自己挣,你和奶奶就不要那么辛苦了。”
为了减轻爷爷奶奶身上的负担,这些话沈闻安平时没少说,只是每次提起,老人家都表现出一副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的样子。
果然这次也一样,爷爷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头:“安安,爷爷其实早就想和你说了,基金会的赞助对去年的我们来说是雪中送炭没错,但我们不能永远依赖别人的施舍过日子。”
沈闻安一顿,愣愣地看着爷爷。
“也许靠我和你奶奶,没法让你过上特别好的日子,但我还是不想让你一直接受别人的施舍,这样会让你觉得始终低人一等,这不是什么好事。”
沈闻安的心脏沉甸甸地跳了两下,有些无措地垂下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
爷爷叹了口气:“也许你现在还小,还感受不到其中的分别,但当你长大了就会意识到,给予你施舍的人会一直希望你的回报,这种索取有可能会压垮你。”
“你还小,不该背负着这些生活。”
沈闻安垂着头,眼眶泛起酸来。
其实爷爷所说的这些道理,从沈闻安进入四中之后她便明白,她也一直小心翼翼地把持着自己,没做出什么让人继续看清的举动。
直到后来和梁书予成为朋友,在对方的话语中沈闻安慢慢意识到,那笔在自己精神上颇为沉重的钱财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包一双鞋的时候,这种警惕竟缓缓地淡薄了。
直到今天被爷爷重新提起,她才意识到其中的关键。
无论形容如何改变,关系没变,他们之间永远是施舍和接受施舍。
就像爷爷说的,这种关系从来都不是平等的。
她点点头,声音很低:“我知道了。”
沈爷爷感受着沈闻安低落的情绪,眼眸中露出些不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不用考虑这些。”
说罢,又将身子回正:“今天好不容易出来,去给你奶奶买一个蛋糕吃好不好?你奶奶也的确好久没有吃蛋糕了。”
沈闻安自然能听出爷爷是不想让自己为这种事情操心,连忙将眼底的情绪尽数敛去,抬起脸:“好啊,买一个奶奶喜欢吃的那种,草莓的!”
语毕,爷孙两相视一看,不约而同地笑了笑,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