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的景色,街边的路灯已经亮起,在暖黄色灯光的笼罩下,雪花的坠落变得更加具象,只短短四十多分钟,竟已将地面原有的颜色全然覆盖,只剩下满目的白。
沈闻安还来不及细看,身后就传来推门的声音。
教室没人本就空旷,轻微的声音也随之加大了数倍,沈闻安吓了一跳,慌乱回过神。
推门走进来的是谢均言,他手上拿着一张卷子。
也是到了这会儿,沈闻安才注意到,谢均言的座位上还摆着书,背包也在旁边安安稳稳地放着。
她呼吸停住,视线如同定了焦的镜头,跟着谢均言的动作飞快晃动。
也许是出于礼貌,谢均言在将书包收拾好后抬起头:“值日结束就早点回去吧,雪下大了。”
沈闻安有些无措,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眼睛依旧看着谢均言。
经过这段时间“同班同学”的加持,她已经能够正常地面对谢均言,当然,忽略急促的心跳的话,勉强能称得上是正常。
好在谢均言也只是礼貌,说完之后笑着点点头,转身就出了教室。
随着后门被关上,教室也重新被安静所笼罩,沈闻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继续转头收拾起书架来。
只是四层书架刚刚收拾完,走廊里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次沈闻安留了个心眼,提前转过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串脚步声最后的终点,止不定还是刚刚关上的这扇后门。
果然!她心里的倒计时还未结束,门就别人轻轻推开。
是去而复返的谢均言:
“外面雪下大了,我送你吧。”
沈闻安愣在原地,眼睛无措地眨巴了两下,手指不自觉地蜷起,呆呆地看着谢均言。
“我刚听广播,路上有好几辆公交车都熄了火,而且天气预告说半小时后雪还会更大,就更不安全了。”
沈闻安哪里料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出,反应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张口:“不...不用...”
“不用客气。”
谢均言礼貌节制地笑了一下,迈步走进来,他的书包已经不见了,似乎是放在了车上:“还有很多没弄完?我帮你一起吧。”
眼见对方有要挽起袖子的意思,沈闻安连忙往前迈了两步:“没了没了,都弄完了。”
可一说却好像正中谢均言的下怀,他耸了下肩:“行,弄完了咱们就走吧。”
“可是...”
教室安静,谢均言自然也听到了沈闻安的声音:“可是什么?”
可是...你不是说晚上家里约了人吗?
沈闻安的嘴刚张开,就慌里慌张地闭上,将问题硬生生地阻断在声带后方。
这个问题一问,不就是摆明告诉谢均言自己白天有在偷听他和梁书予讲话嘛!
“嗯?可是什么?”
沈闻安咽了下唾沫,僵着脖子晃了晃脑袋:“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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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均言家的车就停在教学楼的大门口,车灯亮着,司机模样的人站在车门边上,见谢均言出来连忙将后座的车门拉开。
谢均言本是和沈闻安并肩走,见状脚步稍缓了一下,等沈闻安察觉过来时人已经走到了车门边上,她无措地转头看向谢均言,后者笑笑:“上车啊。”
沈闻安站在打开的车门边上,能感觉到从里面吹来的阵阵暖风,她咬着牙,不动声色地看着被司机挡住的副驾驶的门,弓腰钻了进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在汽车后排的位置。
即使偶尔和梁书予出门需要坐车,她也是坐在副驾驶——因为梁书予坐车总喜欢半躺着,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沈闻安。
慢慢的,她也就形成习惯,遇到需要坐车的场合,都会先去开副驾驶的门。
唯独今天不同,她还在纠结是不是需要从开着的门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