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怎可能为佞臣实为忠臣矣!国家社稷就全仰仗太师了!”程太后马上回过神来慌张说道。
“遵命。”程德将佩剑重新收回剑鞘之中,挂到腰间大步走回了行列中。
众大臣纷纷拱手附和,无一人替刚刚的芝麻官说情,在他们眼里为了个刚刚进入官场的七品官员得罪太师实乃不智之举。连三朝元老的右相刘文都为避其锋芒称病在家,何况他们,以卵击石罢了。
朝会结束,众大臣纷纷散去。程德喊住了刚走出大殿的上官安,程德走到上官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刚才的表现表示赞许。
“为太师分忧是卑职的职责。”上官安低着身子一脸谄媚道。
程德点了点头,又冷眼看了看自己的蠢儿子,看得程鸿生一阵胆寒。暗叹一声,随后在护卫的簇拥下离开了皇宫。
夜晚汴州城中一矮小的房屋中发出温暖的烛光照到了外面的台阶上,扫除了那一小片黑暗,屋内一团小小的火苗在烛台中舞动。
许丰坐在窗前的桌子上,桌案上摆着一壶酒和一碟小菜这是他所能摆下的最丰盛的酒宴了。他将酒斟满,端起酒杯对着窗前的月亮。
“月亮虽大却照不亮世间一毫,烛火虽小却能照亮屋中一厘。”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靠在椅背上面仰朝天。将杯中酒再次斟满,左手持酒,右手提笔,挥舞间笔墨落于白纸之上。
今夜不知有风,也不知有雨但却知这人世间注定少一人。
城中一高耸的楼阁中,程德负手站在昏暗的灯光前,看着窗外的明亮的圆月。
一黑衣人推门而入,双手高高举起,将手中白纸呈与太师。
程德拿着手中的纸疑惑问道:“死了?”
“是的太师,卑职赶到就已经断气了。”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地回答道。
“怎么死的?”
“卑职在酒坛里发现了砒霜痕迹,死相也和砒霜一致,可以断定是自杀。”
“好啊,下去吧。”程德面对着烛火,挥了挥手。
黑衣人默默退去,程德站在一跳动的烛火前看着纸上所写的绝名面无表情的念着:
“寒窗廿载入朝堂,铁血丹心守家邦。敌骑如云压境来,贪生求和泪沾裳。怒斥佞臣心未改,誓死不屈气轩昂。一腔热血洒疆场,英名永存日月长。”
“可笑。”程德冷哼一声,“蚍蜉欲撼烛光微,自不量力比日月。”说罢便将纸放到烛火上,片片黑色的飞灰飘向了窗外。
一个小人物及其存在的痕迹在这个晚上都消失了,有谁还会记得?但或许哪一天总会有人想起朝堂上笔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