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她的手掌在空中轻轻地晃了晃，直到电梯门关上。

裴砚把车开到了楼下。

温昭上车的时候，鼻尖红红的。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难以掩饰的低落。

“怎么大了离开哥哥还会难过？”裴砚忽然出声，嗓音清冽，带了笑意。

猝不及防的玩笑话。

“啊…”温昭连呼吸都放慢了。

“没…”她明显感受到了自己的脸在微微发烫，“没难过。”

话音刚落，熟悉的导航提示声响起，是温凛的声音，他代言了这款地图软件，离别的悲伤气氛一扫而空。

路程不会很远。

“你是最近刚刚入职吗？”裴砚自然的挑起话题。

“嗯，今天刚刚转正，之前一直在实习考核期。”

“是什么工作？”

裴砚车开得很稳，几乎不怎么颠簸。

“旅行纪录片编导类，在季雨老师团队里。”

“在HC？那很厉害。”

平常的对话，也把温昭的注意力转移开。比起刚刚开始，两个人关系还是亲近了许多。

温昭住在青石巷。青石巷老旧，有一段路车开不进去。裴砚找了个位置停车。

“我自己进去就好了。”温昭摆手拒绝。

裴砚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哥会念叨我的。”

裴砚停好后，一起下了车。雨后的晚上，空气都是湿漉漉的青草气息，路上没什么行人，路灯也是昏暗的光。

两个人并排走着。

裴砚问了她关于节目拍摄的细节，温昭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路上在讲自己之前跟的节目里的趣事。

“我跟着拍的那个木雕老师傅，他脾气很古怪，我们最早去的时候被他连轰出去好几次……”

裴砚忽然出声。

“温昭，你好像很喜欢你的职业。”他压了语调，声线模糊。

裴砚看向前方，眼神晦暗。前方是空无一人的街道。

他也曾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偶像。他也曾炽热地爱着他的舞台。

那一瞬间，温昭很难过。

花店在小巷深处。

漆黑的夜里发着光的招牌上醒目的大字。

“深海的花”

深夜里亮灯的花店，这就是温凛千叮咛万嘱咐要送到的位置。店铺灯火通亮，温昭就住在这里的三楼。

“那我先回去了。”裴砚又恢复起初见时疏离的模样，他准备返回，“祝你工作顺利。”

温昭向他挥了挥手，告别。

裴砚走远，温昭看着他挺立的背影，简单的打扮，少年气十足，肩线很宽。一如往年，分毫不差。一身黑色，逐渐融入黑夜里。

又有一种矛盾的颓丧感，像要被黑暗吞噬。

她忽然鼓起勇气，大喊：“裴砚哥。”

在一片空旷无人的街道上，裴砚转身。

“你等我一下。”

温昭着急忙慌地进了花店。

大约五分钟左右，她又从花店里出来，手中多了一束花。

温昭向他跑来。

路灯下的温昭，暖黄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她微微喘气，眉眼清丽，脸颊上有一对浅浅的梨涡，笑起来一双小鹿眼山明水净。她看向他，眼睛亮亮的，手上捧着一束白色的芥麦花。

“提前的生日快乐，裴砚哥，无论在哪，你都要健康和快乐。”

少女的嗓音很温柔，像泛凉的春夜里一颗银白的月亮，在漆黑的夜晚洒下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