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郑不等连宋说话,便开口道。
“公主的顾虑我并非不知,但公主的手段我也见识过,我也不得不防着。只要公主签了这婚书,明天,慕如不仅可以回家官复原职,还可晋升。这一纸婚书,既是公主的承诺,也是我向公主的诚意。我此举虽不磊落,但也是我,诚心想娶公主不得已的举动。还望公主,能看到我的诚心,莫要再对我心生防备,你我携手,将来,自不可限量。”
连宋没工夫听他说后面的话,听他说了慕如明天便可回家,连宋拿起笔,沾了墨,稍一顿,开口问道,“世子方才的话可当真,只要我签了这婚书,慕如便可回家。”
桓郑听她只关注慕如可以回家,丝毫没有理会他后面的话,不禁有些泄气,但也只是一丝丝,桓郑答道,“绝无戏言。”
连宋听罢此言,毫不犹豫,在婚书上签了字,并盖上了手印。
桓郑看她这般利落,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失落,随即又恢复神态。
连宋道,“不知世子可否容我到牢里去照顾慕如,直到他归家。”
桓郑低头一笑,道,“公主这便是为难我。婚书已签,你我便有了婚盟,你再去照料别的男子,于我的名声不利,于桓家,也不光彩。此事断不可行。不过公主你放心,牢里我会吩咐好,必不叫慕公子受苦。公主还是先行回宫,一会管家会给公主安排两个侍女带回宫中,还望公主勿辞!”
连宋听他这般说,也只得作罢,便准备回宫。到门口时,两个侍女已在旁等候,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大家婢,想来桓郑是不打算给她再跟慕如见面的机会了。也罢,只要慕如没事,后面的事,再慢慢思量。
看着连宋离去的方向,桓郑有一刻的恍惚,这个女子,容貌算不上拔尖,不过清丽,但是有谋略有胆识,性格更是果断,似乎还通晓兵家防御之法,竟还如此重情。慕如何其有幸,能得到这样一个女子的心。如果连宋中意的人是自己,该多好。此念头一出,桓郑不禁也自嘲了下,妻室也不过是并肩作战的同盟,何须儿女情长,连宋能对自己有意也罢,如若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她还能不为夫君效力吗。
待桓郑失神之时,内室里走出一人,开口道,“连宋公主,可是个妙人。世子眼力果然独到,慧眼识珠。”,来人竟是娴岱郡主,“连宋公主何其有幸,能得世子青睐,托付宗祠。”,娴岱郡主这句,明显有着羡慕与失落。
桓郑回过头来,他早已知道娴岱对他的心意,娴岱话中的伤感恼恨嫉妒,他如何听不出来。可是,眼下,娴岱已然是代表了崔王府来投诚,自己不能伤她。便开口道,
“你何必多心。我许诺你的事,自然是不会变的。你比连宋公主,要更为忠心。”
原来自当日流言传出后,崔王恐惹祸上身,连累满门,便撤走了人手,便要与桓郑划清界限,导致桓家处处受掣肘。
可娴岱对桓郑情真,只要有一丝希望,断不肯失去这段姻缘。娴岱深知,桓家并非对自己无意,只是迫于眼下的形势,只怕还是会选择嫡公主。
若要自己心愿得偿,只有桓家谋反,推翻皇室,她才有堂堂正正站在桓郑身边的可能。
她也知,桓郑早有此打算,也早有部署,慕如不过是挑明了他的心思罢了。
桓郑迟迟没动手,一则顾忌桓德,二则,没有绝对的把握。
桓家虽然手握大权,但是当下局势平衡,并没有绝对压制的把握,可如果崔王府能加入他的阵营,那就不一样了。
崔王府势力虽远离中枢,但遍布朝野,在许多事情上,多少能起作用,桓家在朝野把握大局,崔王府在细处办事,再加上崔王府与各家颇为熟识,颇说得上话。
有了崔王府的相助,形势便大不相同,许多中立派会慢慢动摇,有些保皇派也会慢慢中立,这对桓郑打破当前局势并控制局势很有帮助。
娴岱深知这点,但她也知道,自己的父王与兄长并不愿冒险去求这个富贵,他们只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