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阿珊将她的父亲带来了。
这中年双脚穿着经年陈旧的解放鞋,鞋上尽是黄泥,挽起裤脚,上身一条松松垮垮的老头衫,头戴草帽,露出来的肌肤一看便是饱经沧桑。
或许是阿珊已经说过陆怡宁的话了,中年一到,就跟陆怡宁打了招呼,模样很客气,也带着儒生气息。
“六姐,我们家最多,可以拿出一万八左右。”
阿珊很震惊的看向父亲,欲言又止。
这一个小动作,陆怡宁知道,这个价位差不多了。
还挺震惊的,毕竟这中年一副农民模样,却张口一万八。
“家里有现金?”
中年微顿,“只有六千多的现金,余下的是美元和金饼,若去兑换的话,有些麻烦,不过六姐跟阿光熟悉,可否给我们一些时间慢慢淘换?”
中年这么一说,陆怡宁觉得对方的诚意实在很足。
因为不止是人民币,这是凑的钱。
于是陆怡宁便道:“不必去换,金饼和美元直接给我就行,人民币,我只要三千。”
总要留些钱给人家生活的。
三千块钱,很多了。
中年有些暗沉的眸子,在听见这话后,货真价实地充满了希望。
医者仁心。
或许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女孩子
,真的有办法能救母亲!
陆怡宁看着几人淡淡道:“我去房间,谁也不许进来。”
阿珊心直口快,“你去治疗却不许人进,我们也不知道你在里面做什么呀!你可拿了——”
“阿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中年厉声呵斥。
陆怡宁并不生气,只觉得这中年给足了自己尊重。
于是她轻笑,“等着,我叫你们,就能进了。”
她朝屋里走时,阿光还在劝慰阿珊,“六姐不是普通人,她说什么你信就好了,不要莽撞……”
进了屋,陆怡宁将那透光充足的大玻璃窗拉上窗帘,又反锁上了门。
屋里。
床上的老太太半睁开了眼,声音颤抖,“姑娘,你是来治我的?”
老人弱声弱气的,看得陆怡宁心里还挺揪心。
“奶奶,在治你之前,我有个要求,你能做到,我才会治你。”
陆怡宁坐去床边,温柔地说道。
老人强撑着坐起身,有些疑惑,“什么要求?”
“今天的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谈起,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干了什么,你能不能做到?”
老人微愣。
声音虚弱却透着坚定,“能,姑娘,你放心治,我这条命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陆怡宁不免对这家人很有好
感,包括阿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而且这老太太本来得的癌症在现有情况也是没法治愈的,只能说用特效药延长生命而已……
陆怡宁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塑料瓶,这玩意儿还是她从医务室拿来的空药瓶子,里面被她装了大半瓶的水,最后才添了一点儿灵泉水。
同样的小瓶子,她今天带了四瓶。
就是不知道这点儿够不够用,但是也可以慢慢来……
“老人家,喝了这个。”
老太太接过去,没有迟疑,直接就喝了。
可这口感,怎么有点儿像是水?
“姑娘,这——”
刚疑问着呢,她却突然觉得自己身子没那么弱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明朗了许多,不似从前那么虚弱。
老太太人整个愣住了,坐在那不敢置信的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变化,“真神了!”
这才刚喝下去,身体就有劲儿了?
“姑娘,这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