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嫂子来找陆怡宁学习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全岛。
“这女人真会出风头,仗着自己读过几本臭书,竟然还当起老师来了!”
苏巧菊一边儿叠衣服,一边儿对她丈夫郑光泉抱怨道。
郑光泉揉了揉脚,扯下臭袜子丢地上,“人家有那本事教——你咋不去跟着学学呢?”
“我学什么!”
苏巧菊用力地将衣服摔在床上,双手叉腰,“我跟着你在军区大院儿住着的时候都没人说我不是,合着你升衔来这了,我还得跟这一群愚昧妇女去学那小娘们教的文化?”
“你这说的啥话,人家确实有本事有文化……”
“有本事?我看是有勾引人的本事吧!给你的魂儿也勾住了是不是?”
郑光泉气急败坏,“说就说,扯我身上干什么?”
“不是你说让我跟她学的?”
“那么多人都跟她学,你学咋了?”
“我就偏不,跟她学什么?学怎么勾引男人,学怎么发骚?你最好也给我老实点,要不然我告诉你老首长!”
郑光泉气得光脚走了出去,“不可理喻!”
胡正洋家里也在争吵。
大妈想说话,被胡正洋吼了回去。
“妈,这是我们俩的事,你别掺和,睡觉去!”
大妈关上
门默默地退了。
胡秀芹死死抱着还在,她满脸是泪,孩子也嚎啕大哭。
“你是不是非要让我丢脸才开心?”
“……”
胡秀芹只哭,并不说话。
“池骋一个新兵蛋子,我去跟他老婆道歉,我去主动示好,我都豁出去了,你还在干什么?继续给我找麻烦,今天你这一闹我明天就得挨批评,到时候降职也不是没可能,那我费心跑到这穷乡僻壤是干嘛的?!”
胡秀芹吸了口鼻涕,又恨恨地抹泪,别过头去不肯说话。
胡正洋看着麻木愚昧的妻子,看着她怀中哭到脸色涨红的女儿,忽然觉得他这么拼一点儿用都没有。
他反而平静了下来,“这里你要是实在呆不住,就回去吧,以后每个月我给你寄津贴,你好好养孩子就行了。”
胡秀芹什么也没听见,就听见胡正洋不肯让她继续呆在这里了,“我走了你好跟那个女表子苟合是不是?”
面对这样粗鄙的话,胡正洋都没法生气了,他只是自嘲地冷笑,“我算什么东西,她能看得上我?”
胡秀芹愣了。
面对这样的回应,她内心情绪复杂极了,最终那些她无法意识到的自卑、不安统统化为愤怒。
“你还真想跟她有一腿
呢?你想跟我离婚是不是?我刚出月子,你就想跟我离婚是不是!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
胡秀芹哭得撕心裂肺。
胡正洋看着她,心里却始终升不起一丝心疼。
本来二人也不过是见了一面就结婚,没什么感情基础,现在胡秀芹的模样只让他觉得可憎。
胡正洋疲惫道:“我说了每个月都给你打津贴,没说跟你离婚。”
“我不要津贴,我就得在这守着你!”
胡正洋看过去,便看见胡秀芹那双眼睛吊着看他,浑浊的眼里透出惊人的戾气。
……
没有战事时,岛上便没什么大事。
谁家孩子爬树摘椰子划烂了裤子,露出半拉屁股蛋儿都能从东传到西。
今天传了两件事。
一件是大岛的政府竟然给部队寄来一封表彰信,而且表彰的还是岛上最年轻漂亮博学多才的军嫂——陆怡宁。
另一件事就倒霉了。
胡正洋被政委关在办公室骂了半个小时,声音震得门板都嗡嗡响,据说胡正洋出来的时候脸都白了。
晚上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