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厂工人可不少,但池骋总是会坐在同样的位置上。
陆怡宁只是进了食堂,想确定池骋确实在,并没去位置上找他,准备等他吃完饭再说,却不料有好事的人大喊,“池队长,是来找你的不?”
于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都看了过来。
池骋也回头看去。
都这样了,她必须大.大方方走过去啊!
陆怡宁也不怵。
池骋有些惊讶,起身道:“你怎么来了?”
看着池骋对面坐的打扮的亮眼的年轻女工人,陆怡宁不由自主皱了眉头,“我不能来吗?”
“不是这个意思。”
对面女工人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向陆怡宁,娇滴滴的开口,“池队长,这个村姑是谁啊?怎么这么跟你说话,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陆怡宁一听就腔调就笑了,你跟我比夹夹,还想跟我比绿茶?
她当即捏着嗓子不满道:“池骋哥哥,她是谁啊?怎么这么说人家!”
池骋有些傻眼,想笑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怎么个事儿,人家想冷就冷,想玩就玩啊,有没有自尊的?
他忍住了笑意。
“这是厂里来的新会计。”
“新会计呀,可会打算盘了吧?”
陆怡宁阴阳怪气。
新会计拍案而起,声音雄浑激动,“你
怎么说话呢!”
“哦豁,姐姐你说话怎么声音还不一样呀?”
新会计羞红了脸,一下不敢说话了。
池骋看着陆怡宁的表现不由得挑眉——这是吃醋了?别又是他自作多情!
周围的工人都竖着耳朵听,皆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新会计羞愤难当,“你是不是厂里的,不是不许你到食堂来!”
“池骋哥哥,你看她!怎么这么凶啊,我就是想找你,她还不许了,她什么身份说这话?会计管帐是应该的,还能管人啊?”
新会计理直气壮,“我是池队长的相亲对象!”
嗯?
真的?
陆怡宁看向了池骋。
池骋明显也懵了,“胡同志,我可不知道什么相亲对象的事啊。”
陆怡宁就变本加厉地气她,拿手指刮脸,娇声娇气,“噫,脸皮真厚,羞羞脸。”
“你说什么呢!我、我——池队长,我姑妈特地跟我说了叫我打扮好看点跟你见面的,还说也跟你说过了,这不是相亲是什么?”
池骋当即歪嘴痞笑,“那你姑妈可能弄错了,我看不上你。”
那股熟悉的贱劲儿出现。
妈呀!绝杀!
陆怡宁舒服了!
新会计几乎要捂心口了,“可是、可是你刚刚对我很好的,还帮我打饭,
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过来了,所以——”
陆怡宁直接挽上了池骋的胳膊,“姐姐,你要不找个地缝钻进去好了,我都替你尴尬。”
“你不知道羞耻?你、你才该钻地缝!大庭广众跟男人拉拉扯扯,不要脸!骚狐狸精!”
本来陆怡宁是挽着池骋的,但新会计这话一说完,池骋直接抽出手——
新会计的眼睛刚亮、嘴角也刚要扬起来。
池骋的手直接揽住了陆怡宁,“这我老婆,想怎么拉扯怎么拉扯!”
嗯?这么装逼?陆怡宁的心砰砰直跳——你给我冷静!做一个冷酷的女人!
妈呀,她她她就是想气气这个对她有敌意的女人啊,根本没想把结婚这事儿曝光出来啊!
新会计傻眼了。
这下她是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驰骋这话说完,就连食堂里的窃窃私语声都停了。
沉默几秒,全场随即便爆发了更大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