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周围气压忽低,夙芁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这下周围的人又将目光转向她,夙芁捂着嘴笑了好一会,这才揉着眼睛道歉:“啊,我想起好笑的事了。”
众人:“……”我们瞎吗?
牧玉谣深深看她一眼,面有愠色,但她隐忍着不便发作,只是试图又将话题转回去:
“道君额间印记煞是夺目,就连玉谣都看痴了,只觉得很是眼熟呢。”
睦荀捂着额头,偷偷摸摸给茉纭使眼色。
停重抿着唇抬眸,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何事?”
牧玉谣眨眼间眼眸便蒙上一层水光,捂住心口,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
“同心契……道君……你……”
停重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半分要解释什么的意思。
牧玉谣怔住,一时表情难堪。
夙芁收回捏决的手,已经在心里鼓着掌了:
不愧是剑挑美人脚踹舞姬的无情道修士。
她领略到了。
周围的众人只是面面相觑,脸上布着惊疑的表情——
这……这二人说话,为何还要布下隔音术。
不过,谁人不晓这合欢宗的亲传十分中意停重道君,所以到也没觉得太稀奇。
茉纭起身打了个圆场,将牧玉谣扶了下去,睦荀揉着额头朝夙芁点点头。
夙芁摆手:嗨,这种热闹我们知道就行。
看完这出好戏,夙芁随意寻了个借口与李清守提着沉重的食盒离了席。
她拎着食盒与李清守包好的酒酿丸子,站在亭中等茉纭。
正无聊时,她忽觉身后有脚步声,扭头去看,却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停重站定,伸手,一块玉质的令牌悬浮而起,夙芁看见玉牌之上书着“然诺”二字。
夙芁有些惊讶,一是为何停重会找她,二是然诺令为何在他手中。
“这是何意?”夙芁放下食盒接过然诺令摸了摸,指尖有轻微的灼痛感,抬眼疑惑地看向他。
停重抿着唇,片刻后垂了垂头,轻声道:“此令可解魔域禁咒。”
夙芁了然地挑眉,原来是求自己办事,冷哼一声将令牌抛还回给停重:
“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停重顿了顿,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开口道:“多谢。”
夙芁目送他远去,揉着额头,有些想不明白他的作为。
不过或许,只是因为觉得亏欠吧。
毕竟,他哪里懂什么“凡尘俗爱”。
茉纭提着几副草药跑过来,额间布着细密的汗珠。
夙芁也不多说,径直握住她的手腕,暗光一闪,两人便消失在湖水环绕的凉亭内。
彼时君落刚坐上软绵绵的床榻,一片昏暗里,叩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君落:“……”
她气鼓鼓地掀开门:“师傅这个时间了你快去睡吧凡人不睡觉会死的……”
还没等她说完,一道人影速度极快,伸手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堵住她的嘴。
君落心下一惊,赶紧想吐出来,就见面前背着光的人影摇了摇手指头,熟悉的人声响起:
“这可是鸡腿哦。”
君落怔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向来者——
眉眼带着几分英气,此刻正挑着眉对她笑。
自她身后探出一个脑袋,鹅蛋脸远山眉,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君落只觉得有点鼻酸,连忙捏住嘴里叼的鸡腿咬下一口,含含糊糊道:“你们怎么来了呀。”
夙芁非常自来熟地往房里走,轻捏法决,屋内亮起昏黄的烛火。
她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扬着下巴斜睨着君落:“我来喂喂小可怜猫儿。”
君落很没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