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那女子惊疑不定,打量了他许久,似乎确定了自己摁着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动不了自己分毫,这才卸了力道,后退几步警觉地打量他。
夏恪越坐起来,掩了唇鼻重重咳嗽几声,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许多,却还是拱手道:“姑娘伤重,还需好好将养……”
君落腹诽,他明明看上去才是最脆弱的那个好吧……
这姑娘显然也是这样觉得,所以她冷哼一声:“我瞧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君落跟着点头,表示她说的挺对。
停重淡淡扫她一眼,目光里夹杂着几分无奈。
夏恪越闻言倒是笑的温润,他本就生的温和,这样柔柔一笑,倒是有那么几分如水般柔肠气度:“那就多谢姑娘关怀了……还请问姑娘名姓,现下作何打算?”
君落表示妙啊。
人家呛你,你说成关怀,她学到了。
果不其然人那姑娘虽然面上不显,依旧有些嘴硬,但语气却弱下一分:“谁关怀你了……我叫夙芁(qiu)。”
夏恪越点头,语气柔软:“那夙芁姑娘不介意的话,不若小住几日,待伤好转再……再做打算如何?”
见夙芁一脸的防备,夏恪越叹息一声,指向自己的心口处,目光恳切灼灼:“小生天生便有心疾,已是药石无医,只想在人生短短几度春秋里多做些善事,积累福德……”
夙芁挑眉,有些无情地顺他话而道:“做善事积德?难不成还指望来生潇洒?”
坐在床榻上的男子闻言,轻笑一声,语气几乎可以说是宠溺:“嗯,指望着下辈子没有病痛。”
夙芁这回倒是没说什么,恩赐一般冷哼一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随你。”
君落戳戳停重的结界,问他:“君落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停重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停重往旁边挪了一步,人和周身结界都避开她的指尖,这才慢条斯理,言简意赅道:“这是他的前世。”
君落的目光落在脸色有些苍白,却笑的温和的夏恪越身上,心道果然如此。
既然县令公子是被阵法困在此处,说不定灵魂便寄居在了夏恪越身上,毕竟夏恪越是他的前世。
那夙芁,究竟是谁。
为何此处幻境大费周章弄人进来,却丝毫凶险不提,只是上演旧事。
幻境变得忽明忽灭,其中事情也不一样——
一会是夏恪越来送药,夙芁嫌弃药苦,夏恪越再端来药时便备了蜜饯耐心哄了半天念叨了半天,才让夙芁一脸不情愿地喝下去。
夙芁嫌弃脑袋上纱布不好看不想继续包着,夏恪越便亲自挑了上好的布料替换,还会询问她的意见,颜色花纹都随夙芁定,虽然夙芁也懒得想。
夙芁挑剔说茶水苦涩,夏恪越笑着将她屋子里的茶盏全撤下换成糖水,日日换着方子煮了送来。
夙芁嫌他多事,夏恪越不过来打扰她,却在她辗转梦魇之时“恰巧”抚琴,古琴声瑟瑟,慰她半夜好梦。
君落去看了一眼,才知道为什么只有半夜琴声,是因为夏恪越的身子熬不住,只能勉力弹上半夜,最后被小厮扶进房里休息。
她不知道当年这段时光持续了多久,看样子应该是不短,因为君落都能明显看出来夙芁的动摇。
因为她慢慢的,会挑选布匹的花纹,会说这种糖水不错可以继续送,难眠时会坐在院里高大的桂花树上,看着主院抚琴的人。
她伤早好了,却没有摘下围在脑袋上的布。听琴时也不走过去,就只是坐在树上,目光是落在夏恪越的身上,却并没落实,像是在看遥远的地方。
此间幻境时间飞速,君落站在夙芁旁边静静观看,直到院里的人儿重重咳嗽两声,栽下去时撞倒古琴之时,时间的流速回归了正常。
古琴的弦争鸣,发出一声哀怨委婉的尾调,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