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为世子操持家宅事务、开枝散叶才是。姚贤弟,难道你觉得不该如此?”
连濯察觉到姚栩语气不善,他端出一副兄长的架子,面色也严肃起来——姚栩为何会有这样离经叛道的想法?
即便他们姑侄情深,但夫为妻纲,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准则。姚栩出身学士府,又高中榜眼,自然是饱读诗书、通晓经义,他怎能为了偏袒世子妃而说出这样不成体统的话来?
月仙登时只觉得胸中怒气直冲天灵盖而去,“不论心意如何?浣之兄,我姑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玉器书画,随便拿来赏了谁都可以的。她已经遵旨出嫁了,但她的心意、她的感情,这是连圣旨也勉强不得的。”
连濯被姚栩这番激烈的言辞惊得心中一震:操持家务、开枝散叶,这跟心意感情又有什么相关?
他记得母亲身边的陪嫁嬷嬷讲过,母亲嫁入侯府之前,原是订了一门亲事的。但无奈先头侯夫人,也就是县主娘娘的这场病来得突然,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而县主娘娘除了母亲之外,也再无适龄未嫁的妹妹,这才退了婚事,把母亲嫁来了临川侯府。
当时母亲红着脸瞪了嬷嬷一眼,嗔怪道:“嫁谁不一样,二姐姐放心不下世子,我这个做妹妹的合该帮姐姐照看着。”
难道不是这样吗?
他的母亲和父亲,如今不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看姚栩巴掌大的一张脸气得红扑扑的,他不觉好笑,“贤弟与其为世子妃出头,同某在此辩论,不如先想想自身。京城盛传皇上属意你做长公主驸马,到时若一道赐婚圣旨落在贤弟头上,愚兄倒想知道贤弟会如何应对。”
月仙气结,明知连濯的担心不无道理,她却依然不甘心落得下风,“在下无意攀龙附凤,长公主身份尊贵,而我官微人轻,不敢肖想。即便皇上执意赐婚,我亦会面圣言明我心,绝不耽误长公主殿下终身。”
还嘴硬。
连濯正要戳穿,却见姚栩微微眯起眼睛,神气活现地笑道:“连兄既然认为婚姻大事只需父母做主,小弟也很期待连兄以后同夫人恩爱白首。”
“自当如此。”连濯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