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2 / 3)

也不生了,忙不迭地对着连濯又是道谢又是赔不是。连濯笑容和煦,身姿挺拔,站在人群中如玉树临风,似是察觉到月仙的目光,还朝她微微颔首。

红鸾眼尖,附在月仙耳边悄声道:“那年站在正院里盯着玉兰花看了好半天的人就是他。”

原来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礼仪先生”!月仙还未来得及感叹一声好巧,就见白术面色涨得通红,一路向着自己飞奔过来。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紧张得僵住了。

白术弓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匀了气,这才抬起头来,“公子大喜!秋闱高中第三名!”

这一声不大不小,瞬间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过来。

附近的书生有胆子大的,已经笑着走近几步来同她套近乎:“恭喜兄台,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她被一群眼含歆羡的秀才拦住,估摸着今日不交出身份怕是难以脱身,只好谦虚地朝他们一揖,语气压得淡淡地,“在下姚栩,多谢诸位。”

饶是月仙这般不经意,依然抵不过人群中已有消息灵通者大刺刺地指着她道:“真不愧是姚大学士的孙子!姚公子日后定是前途无量!”

月仙被团团围住,她身量不高,人又清瘦,茫然地瞪着一张张不停开合的嘴,感到一阵眩晕。

她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绿莺红鸾和白术三个早就被热切的书生们挤到了一边,三个人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动手攀扯这些秀才——京城众多高门权贵,说不准哪个就是大家少爷,倒不如就安静地等着,公子兴许也愿意同他们结交一番。

就在月仙头晕脑胀之际,那把温润的嗓音再次响起:“各位兄台,借过,在下已与姚公子约好看榜后去拜会恩师,还请诸位切莫再纠缠姚公子了。”

临川侯府的公子发了话,众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即使心有不甘,当面亦不敢再缠着月仙不放。

连濯走上前,见面前的小郎君脸色惨白,关切地问道:“姚公子是否身体不适?”

白术伸手欲搀月仙,却还是慢了连濯一步。连濯的手掌按在她肩上,胳膊若即若离地搭在她的后背。月仙感觉自己背上一阵酥麻,仿佛有条蛇在爬。

好容易上了自家马车,月仙虚弱地叫住他:“今日多谢连公子出手相助。”

他正撩了帘子一角准备下马车,回头朝月仙温和一笑,半张面孔笼在车内,另外半张被日光照得发亮,“姚兄不必客气,以后喊我的表字‘浣之’即可。”

月仙从善如流,也将自己的表字告知连濯,特意补充道:“虽然还未到加冠的年纪,但家中祖父早已拟好表字,浣之兄亦如此称呼便好。”

又恍然记起,连濯今日想必也是为了看桂榜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他,月仙这样想着,便问了出来。

连濯摆摆手,“贤弟不必自责,我早已找到自己的名次了,愚兄不才,只得了二十九名。”

月仙倚着软枕不便起身,但还是真诚地双手抱拳,向前微微倾身,“恭喜浣之兄榜上有名。”

连濯告辞后,月仙怕祖父母及父母在家中等得焦急,便打发了赶车的小厮先一路跑回姚府报信,改由白术替了他,慢悠悠地赶着马。

小厮高兴得直给月仙磕头,连呼公子大喜。他利落地爬起身来,双手使劲将腰带扎紧,拔腿就往姚府跑。

不为别的,三公子秋闱位列第三,只消他第一个将这好消息禀报了老爷和老夫人,打赏下来的银子就足够他吃一年的!

老夫人和张氏听到月仙秋闱高中,不觉喜极而泣,双双哭成了泪人。

要知道,姚疏孙子辈除了阿栩之外,还有姚桂和姚枞两个。姚桂是姚疏庶子姚岸所生,姚枞则是姚岚的长子。可偏偏两个孩子在读书这方面,都是勤奋有余而天赋欠缺。

月仙秋闱名列三甲,明年便要参加春闱了,可她的两个兄长,却是连乡试的门道都没摸清楚。姚疏想起这一茬心里就来气,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