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闻喜趁着夜色,回了藏山府。途中闻喜简略了说了发生的事,我极为震惊。藏山在我的短见里是一位非常高的高手了,有老李头那么高。能让他做出这个决断的人,肯定非同一般。
闻喜很担忧,我拉着她的手散开感知,府内并没有发现杀机。我陪闻喜找遍了藏山府,也没有发藏山的踪影。我劝她休息一会,她不肯。我只能随着她继续找。
大雪覆盖的山,连着山,此起彼伏。冷风在林间穿梭,一阵阵的寒意油然而生。仿佛整个世界陷入了沉睡。藏山府的后山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安静。高耸的树木,仿佛欲把天捅破。
闻喜在后山找到了藏山的墓。说是墓,其实就是简单的木头立在雪地上。写着:藏山墓,李良立
站在藏山的碑前,闻喜一声不吭。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就这么陪她站着。一阵冷风吹拂,闻喜的发梢飞舞。英气飒爽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一个兵器榜第十的高手,说没就没了?江湖,人命贱如狗!江湖人,江湖性,江湖命。
良久,闻喜说了声:“走吧。”
话里同样听不出悲喜。
闻喜躺在床上,我坐在床边。闻喜闭着眼睛,眼角充满了泪。我想她大概很想哭,又怕我担心吧。安慰人,确实不是我的强项。
一夜无话。
闻喜叫我起床吃饭的时候,我正睡得流口水。自闯荡江湖以来,真切没有睡得如此心安。我睁开眼,艳阳高照,风雪停。
吃饭的时候,我问闻喜。
“我们回破庙吧,我也不想走这个江湖了!”
闻喜听后不言语,就自顾自的吃着饭。我盯着她,她也不理我,视若无睹。
我想了想又说:“藏山府也不错,这么大,这辈子算是衣食无忧了!”
闻喜听了,放下手中的筷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饭菜。一时气氛尴尬,我怕她突然冲过来打我,又希望她可以冲过来打我一顿。
我似乎可以听见时光流逝,安静的可怕。
闻喜说:“不行,我们要去闯荡江湖!”
我说:“不去也罢。”
闻喜说:“父亲说这个江湖没有你很无趣!”
……
我不知如何回答她,说好,觉得江湖并非自己所想。说不好,又怕闻喜伤了心。我不知道藏山跟闻喜说了些什么,总觉得应该对闻喜来说很重要。
我点了点头,说:“好!”
闻喜听完低头继续吃着饭,过了会儿,又说:“我遣散了府里的人,给他们了一些银两。这算善始善终吗?”
我想了想,说:“算!”
闻喜又说:“泥鳅呢?”
我说:“托福给了富贵人家,不愁吃喝。”
闻喜说:“哦”
夕阳西下时分,我和闻喜面对着藏山府。夕阳的余晖笼罩着这座面积庞大,富丽堂皇的藏山府。一时感慨万千,这是几代人积累的财富啊!不过是荣华富贵转眼逝,而今都随着藏山的去都做了土!
兴因为藏山,衰也因为藏山。
闻喜踹了我一脚,说:“走了”
我回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