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就好。”说罢就捧着手中的衣服回了房,话也懒得与对方交谈。
后面都是陈老头在跟这个万公子谈了几句,才把人送走。
贺兰柚坐在梳妆台处,对着铜镜看着自己方才捯饬了大半个时辰的妆容,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在琅琊山的生活与暗桩的生活尽不相同,在山上都有人伺候着,有人盯着照顾着,从来不担忧自己的吃穿,行走江湖那阵子也自由散漫,虽然总是住在野外,但是她只要担心生死就成。
但在地方上却不同,衣食住行要自己去处理,没有随从在身旁,反倒是自己还需要照顾弟兄,盈利皆从门店赚取。白天开店,晚上干着营运消息传递,时间一长,一闭眼一睁眼,又是第二日。
周而复始,耗人心神。
罢了,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翌日下午,贺兰柚正在算着账,却听到了石头的叫唤。
她放下手中的算盘,穿过后厨来到后院,“怎么了?”
石头双手捧着一个大盒子,“方才有个人送来了这玩意,说是给你的,塞了就跑。”
贺兰柚皱了皱眉,“他有说是谁吗?”
他摇摇头,“看打扮应该是哪个府宅的下人,他没说。”
贺兰柚接过这个盒子,拿回了自己房间,掀开一看,竟然是一条蓝紫色的衣裙。
看上面的吊坠,是妙月阁的衣服。
再拿起来,底下放了许多胭脂水粉,旁边还有一封信。
“姑娘妆安,昨日是万某唐突了姑娘,毁坏了您的衣物,今日特意奉上妙月阁的新衣赔罪,还有一些胭脂水粉不知是否适合您,便买了一些风靡款色。再次与姑娘道歉,望勿嫌弃。”
这人还挺好。她拿起这身衣服,看了几眼,针线绵密,衣料绵软,是上好的料子。
也就逛夜市的时候能穿一下,她如今的身份只是一家酒肆客栈的老板娘,商籍百姓是没有资格穿这样的衣物。
夜幕降临,灯火通明,烟花爆竹四起,好不热闹。
贺兰柚手中拎了不少小玩意,四周围逛着,还买了不少摊贩切好的水果可以直接吃进口中。
普通的平民女子不像世家女子一样,讲究不可抛头露面,为了生计出来做些生意的比比皆是。
直到走进这繁楼下,看见了不少灯笼,她有些许好奇地看着这些颜色奇奇怪怪的灯笼纸,问这面前这位繁楼女子,“这灯笼几文钱一个?”
繁楼女子微微一笑,“这灯笼不卖,只要您能对得上诗句可免费赠。”
她撇了那个浅蓝色的灯笼纸上写着的上句。
年少起河朔,末暮不轻诺。
她有些许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这句话,这诗奇奇怪怪的,不像是真的是有文采的人写的。
直到发现了两句诗词的开头,年,末,才大概明白原来是个藏头诗,为了这俩字强行押韵。
她微微一笑,回了句,“新巢安古树,年老忘归路。”
一旁听见的一个文人笑了笑,“这句倒是有意思,只是屎盆子镶上金边,不值得不值得。”
贺兰柚回了他一句,“能换上我喜欢的灯笼,那就值得。”
“古树枝蔓多,巢穴古树中安家,等鸟儿年老,记忆衰退,再回来就可能找不着了。姑娘好文采,万某佩服。”
贺兰柚才反应过来,身边已经围了好几个人,都在等着她对出诗句,而这位今日赠衣赔礼道歉的这位万公子也出现了在她旁边。
万公子望着面前的女子,浅浅的蓝紫色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温柔,一旁的烛光映照在她的侧脸,精致的妆容与紧腰的襦裙搭配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姑娘一个人?可否与万某一起走走?”
贺兰柚心中觉着毕竟这人还送了自己不少时下流行的胭脂水粉,面子还是要给的,她笑了笑,“好。”
“在下万景禾,还未曾请教姑娘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