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把方子收了起来塞进袖口的袋子里,看着嗑瓜子磕的整个桌子都满了的二人,有些无奈,“你们是有多闲?”
“话说你这么大张旗鼓告诉全天下你是南楚贺兰,你不担心南楚有人想弄死你?”郑缘是真的对她这样的行为感到害怕。
贺兰柚淡定自若,“既然是来游历江湖的,那自然是需要历练,我懒得自己找。而且,我自信我死不了。”
琅琊高手榜第一名是大渝的玄布,第二名开始到后面都是大梁的人。跟南楚没什么关系。
有潜力上榜的几个人也都被贺兰柚废了武功。
在东瀛采药的蔺晨则遇到了东瀛杀手组织剩下的一个漏网之鱼。
蔺晨摸了摸面前这个小孩儿的脑袋,嘿嘿地笑,“真想把你带回琅琊阁,不过吧,我不需要你保护,所以小苏需要你。”
但是这个小孩已经被蔺晨五花大绑,嘴巴都塞着布压根无法出声。
这孩子见谁就打,打不过还咬人,不这样对他还真不行。
当时这小家伙也只听得懂东瀛话,其他语言一概不知。
梅长苏有耐心,让他慢慢教得了。
他反正是没这耐心。
而梅长苏也早就来了东瀛。
他此番前来,自然是为了疗伤。
东瀛温泉的水质能在他服下含月草的同时压制住含月草和火寒毒的毒性发作。
属于蔺晨的专属信鸽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最后终于等到从里屋提着药箱出来的人。
蔺晨轻柔地将它抱了起来,掏出那有些许厚度的小卷笺纸,然后将信鸽放进笼子里让它好生休息。
清亮的簪花小楷映入眼里,是贺兰柚写的信。
难怪那么厚,写得怪长的。
“师父安康,碎碎已在昨日抵达岭南,荔枝美味,桂圆清甜。已前去县主府探望茶儿,师妹在家中孝敬病中母亲。一年未见,已长成倾国容貌,轻功也长进飞速,有望达到师父项背之势。
徒儿亦进步些许,且与褚杰兄,郑缘兄作伴江湖。一路艰险,幸得师父相救,现已无碍,内力已能运转自如,突破二层。
但褚兄因意外得知生母身份需要前往西厉,碎碎无法前往东瀛与师父汇合。
待来年春暖花开之际,回阁中侍奉。
谨祝康安。
贺兰柚写完这份信之时,已然是深更半夜。
褚杰和郑缘早就睡得跟猪一样,在隔壁房的她都能听见二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她将信笺卷好,摸了摸信鸽的脑袋,“白白路上小心,飞吧。”
白白这只小信鸽便扑棱扑棱地飞驰远去。
她靠在窗边,撑着脑袋望向一轮弯月,有些感慨。
这些年来她每次离开琅琊阁的最长时间也就是在药王谷学习的那小段日子。
两年后……
一场大雨,淅淅沥沥地落在整片竹林。
雨水不停地拍打在她的身上,随着她身上的血一并流淌入泥土里。
贺兰柚从未想过,在自己十五岁生辰的这日,能遭受如此毁灭的重创打击。
她绝望地笑出了声,觉得面前的这个帝皇令人讽刺。
而她的身旁,已经躺了两具毫无生气的尸体,是她再也救不回来的伙伴。
缅皇想,她应该是后悔吧。
“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救你……”贺兰柚双手扶着地,狼狈又倔强,强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这位身穿黄袍,头顶龙冠的新缅皇面前,“我只觉得你可怜。你亲手杀了最爱你的弟弟,和最好的朋友。未来的每一天,你都会沉浸在噩梦之中,你再也没有亲情和友情,而你,终将孤立无援。”话音刚落,她像是疯癫了一般,往后边退边仰天长啸。
原来这就是人心。
她渐渐的闭上了双眼,直挺挺地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