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喽,你不知道,每次那几个男生都想送你回家,每次都被你逃掉了。”
“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什么送不送的,简直就是胡闹一样。”钟玉嗔道。
“嘛,谁知道那群男生,不过,小玉,你就真的没喜欢的人吗?”阿英挽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向前走着。
“这个嘛,确实有一个来着。”
那一股秋风吹过,那银杏树的叶子便晃晃悠悠地飘了下来,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金色地毯,少女走在那上面,发出来脆脆的咔咔声。
“风先生?风先生在吗?”钟玉推开那木门,走进院内,那院子里种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那会馆老板正登着一把木梯子用着一根竹棒敲打着那树上的叶子,那带着圆框眼镜的账房先生就在下面扶着那木梯。
“啊,是小玉啊,又来看风先生啊,风先生在客房里呢。”看见有人来,两人停下了手上的活计,那老板拍了拍自己身上落下来的灰尘,搓了搓手,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拿出了一大把烤熟的白果,不由分说就塞进了她的手里,那白果太多了,玉两只手捧着,但还是有几粒被烤的焦黄的白果滚了下去,“来来来,吃白果啊。”
钟玉看着那捧散发出香味的白果,冲老板笑了笑,微微鞠了两躬,将它们放进了自己的布包内,挥了挥手,然后欢快地跑向了客房。
“谢谢啦!”
“年轻就是好啊。”账房先生扶了扶自己下滑的眼镜。
“是啊,年轻就是好啊。”那老板也附和道。
一听见那楼梯上欢快的咚咚声,风就知道又是小玉来看自己了,他慢慢地直起身,走到那房门前,打开了那扇门,正好看见玉一脸兴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小玉,下午好啊。”还没说两句,自己的嘴里便被塞了一颗果实,风嚼了嚼,是白果。
“下午好啊,风先生,来的时候老板给我塞了一大把烤白果,我拨了一个,好吃吗?”那乌亮乌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让人难以拒绝。
风又细细嚼了嚼那粒白果,把它咽了下去。“好吃。”
玉穿着一身新的秋季校服,上半身是蓝黑色袄子,下面是淡色裙装和黑色针织袜,原本的两股麻花辫被她合成了一股低麻花辫,鬓角旁散落出几缕碎发,一看就是刚刚跑来的路上散开的。
少女微微喘着气,一看就是累坏了,风看着她这副样子,轻轻叹了一声,把人邀进了屋内。
“坐吧,”风拉开一张椅子让她坐下,“我帮你把头发梳梳。”
她红了脸,但还是照做了,将自己的麻花辫解了开来。
那被编久了的麻花辫散下来时便成了黑色的波浪,风用那木梳给她细细梳着,从头梳到尾,那头发也变得顺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着,带着一丝的痒意,一不小心便碰到了少女的耳朵,从背后看去,那少女在已经羞红了脸,她可以清晰感觉到头发被分成了三股,被男人细细的编着,红头绳就在那乌发上缠着,透的出一股艳色。
风拿来镜子,给她看,玉左看看右瞧瞧,又摸了摸自己发尾上的红头绳,抬头时正好与镜子里风的目光撞了上去,她躲闪不及,便眨了眨眼,将眼神放到了窗外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上。
忽地,钟玉就感觉自己身边掀起了一阵风,再睁开眼时,就看见那风先生有如轻功一般从窗飞到了那银杏树上,摘了几片叶,又如灵巧的猫一般回到了房内。
她被这一切惊得瞪大了眼,却看那男人手指翻飞,那普普通通的银杏叶便在他手中幻化成了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那蝴蝶就从他手里飞起,又在她手里降落,玉两手捧着那银杏叶做的蝴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风先生真是手巧。”
“送你了,算是……白果的回礼。”风笑看着她。
“你又是帮我梳头,又是给我做蝴蝶的,该是我给你回礼才对。”钟玉看着那蝴蝶,薄红了脸。
人情和缘分一样,都是奇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