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殿下派我来问问许家三郎,沂水城中可有趣事?”
许三郎:“无甚趣事,不过流民当道,东江王府朴典军带着人巡街,倒也没有什么大事。”
苏禾:“沂水城中,可见着十娘、蔷薇几人?”
许三郎:“入城时,倒是行在我等前头,但我们比不得十娘身负巨财,入城里十两银子一人,金三娘非得入城又囊中羞涩,草民亦无甚余钱,家中人口众多,实在为难,又经不住她威胁逼迫,再三交涉后,他们已先一步入城,城中无缘再见。”
苏禾:“怎不见那女土匪?”
许三郎无奈叹道:“许某破财消灾,让她入城后不再同行,出城自也不会等她。若不是……唉……谁愿与土匪同行?”
康平长公主听完,神色发冷地勾了勾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叫人起锅做饭,把为数不多的食材都给煮了,仿佛一个准备迎接暴富的穷人。
但到了入夜时分,许家人慢慢靠着火堆阖眼的时候,长公主在马车中幽幽睁眼,对苏禾微微颔首。
两辆马车疾驰而去,似在夜幕中急速奔逃。
许家人反应不及,许三郎从马车里钻出来时,死死盯着车轱辘声传来的方向,夜幕掩盖住了他晦暗的神色。
“追!”他下令道。
但不过片刻,连车轱辘声也消失了。
准备动身的人在黑夜之中失了方向,茫然看向他。
“罢了。”他轻笑一声,转头看到似乎才反应过来长兄,“大兄,咱们,似乎许久没有下棋了?”
一听到下棋,许承游便是一怔,火光照出的面色甚是不安。
他自小便好下棋,交上几个棋友,本也无事,但自许三郎瞧见后,便会缠着他来下棋。
他没多想,只当是兄友弟恭,教会他下,不成想……
他赢,是他错,无长兄之义,要受罚。
他输,是他错,无长兄之智,要思过。
他拒,是他错,无长兄之仁,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