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狼狈,身上却不像受了伤的样子,施然一笑,“你怎么也进来了?”
刚站稳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洛景予闻声一怔,回头看到青鸾,几乎跳起来,“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青鸾道:“听说你被带走。”
这一瞬,洛景予的表情有些微妙,有种因为他被带走,他们便也进来了的错觉。
“你们是因为我被带走才进来的?”
他走到青鸾面前蹲下,相邻的囚牢,说到底,只是一排栅栏之隔。
青鸾看一年半百之年的妇人,对洛景予把他们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又问:“你呢?怎么回事?”
洛景予眯起眼,下意识地去捏胡尖,一摸个空,想起来这胡子烧焦多日,买来准备做新胡子的材料落入了别人手里,怔了怔,突然觉得没劲。
他靠着栅栏坐下,“就那么点回事,不过,我在东江王府里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见青鸾似有兴趣,他也不卖关子,“现在这个东江王是假的。”
一句话,除了魂游天外和睡得实诚的金家兄妹,狱中其他人都看向他。
“嘿嘿。”洛景予得意地抠了抠了栅栏,“我是谁啊?观人看病,看病医心。假的东江王啊,得的是心病。想要人给他刮骨成真正的东江王模样,这种事,旁人做不成,我自是能做。但可惜啊,那张脸,已经被人割得两边不对称了。”
越想,他越觉得乐呵,仿佛他是在看一场好戏,而不是被人囚在牢中。
青鸾不禁被他傲然豁达的心绪影响着,也不觉得陷在这牢里是件多恼火的事情了。
事实上,这座牢也不见得困得住她,木做的栅栏,对她来说,不过一根根筷子。
难得是要护这么多人安危。
青鸾若有所思,“听说,只要给东江王医过病的大夫,都会被丢到城外的乱葬岗去。你是如何脱身的?”
洛景予笑容一滞,看向青鸾哇哇大叫:“你竟然咒老头子去乱葬岗,你是何居心?你不尊老!”
“神医……”
“你别打断老头子说话!天凤朝以孝治国,孝比天大,你这是不孝啊!”洛景予打断她的话,捶胸顿足。
青鸾一阵扶额,“洛景予!”
洛景予瞪大双眼,“你竟然……你竟然敢直呼老头子的名字……”
不等他话音落下,青鸾细手一伸,咔咔地折断一根一栅栏,把洛景予提溜到身边,几是贴着他的耳朵道:“你今年不过十八,比我长不了几岁,算什么老头儿?”
一时间,洛景予失了声音,愣愣地看着她。
她与康平长公主的美不同,康平长公主是雍荣闲雅的,端庄大气的,而她,是瞧着纯良无害,甚至像个孩子,却全身透着一股傲然与倔强。
虽与她没有太多的交谈,但她临危不惧、淡定从容地拿珠宝摆路线的样子早已深入他心,眼下,又离得极近,甚至,他的面边面颊、耳朵、脖颈,能感觉到她呼出气息的温度,唰地,他整张脸都泛上了淡淡的粉。像是一块待雕琢的粉色水沫玉。
青鸾也怔住了,神思恍惚,某道被关闭了许久的记忆之门被拉开了一条缝。
她倏地关上,同时,也松开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以你的能耐,若是不想去给东江王治病,有的是办法脱身,为何要去?”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她对自己的肯定,洛景予脸上更红了,尴尬地笑两声,“当然是为了钱啊。借了你的钱,当然是要还的。老头子牙口好着呢,不能吃软饭坏了骨头。”
青鸾微微张开嘴,到嘴边的话,被舌头一卷,又咽了下去。
她脑中浮现另一个身影,那人,吃软饭吃得理直气壮,吃出了一身钢筋铁骨,最后都用来给她铺就了黄泉路。
“言归正转啊。”洛景予摸了摸鼻子,“我做了点手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