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什么也没说。”
温玉絮问:“祖母也不拦着?”
“老夫人见打得厉害想劝来着,小姐猜大老爷怎么说?”
“好你个丫头,才几日没见,竟给我卖起了关子,快说。”
晴好笑着清了清嗓子:“大老爷这么说的——母亲,我这个理藩院郎中就是个闲散混日子的,哪日圣上贵妃恼了,摘了这顶乌纱帽也无甚要紧,左右不过是换个地方吃茶罢了。
二弟便不同了,三年一朝,凭他的本事拿个优不难,再有陆伯晏在吏部为他打点,今年回京说不得就不走了。这个节骨眼上,总不好拖累他。”
她学得有模有样的,李氏笑拍她一下,“你个促狭鬼。”
晴好笑着躲开:“谁不晓得老夫人心里最挂念咱们二老爷,今儿这事要是坏了二老爷的前程,怕是老夫人要亲自动手呢。”
“不可胡说。”
“晓得,这又没有外人。”说着晴好看一眼远远站着的小丫头,“你去小厨房把热水提来。”
屋里的笑声填满了整个小院,凝香心里有些难受,她以为小姐和李大娘对她已经很好了,可是晴好姐姐一来,她像个外人,格格不入。
小厨房已经打好了水,凝香不费力气便提了起来。一直攀升的热气有点烦人,熏到她的眼睛,眼眶也湿湿的。
“小姐,水来了。”她低着头把水桶放下,忽然觉得好安静,抬头一看,屋里只有小姐和李大娘,晴好姐姐不在了。
李氏仿佛知道她所想,说道:“那个咋呼的丫头,被小姐赶回去绣嫁衣去了。”低头一看只装了半桶水,不由笑了,“那丫头伶俐聪明,你以后多跟她学学。”
凝香开心地说好。
洗漱更衣完,得先去东园看看温齐舟,温玉絮叫李氏拿了活血的药膏带上,又叫凝香下去歇会儿,今日可走了不少路。
凝香摇头,“我不累。”
温玉絮笑着道:“那你去落霞阁帮我寻本书,可知落霞阁怎么走?”
“知道。”
温玉絮写下了书名交给她,她便欢喜地去了。
…
到了温齐舟的青竹院,先听见好些个女子的啜泣声。
“方才喝了药,这会儿睡下了。”他的妻子袁氏红着眼出来见了温玉絮,收下了药膏道:“他个不省心的,害妹妹破费。”
“一家子兄妹,哪谈得上破费。若是好用,我再送来。”
“先谢过妹妹,等他好了,叫他亲自谢你去。”
知道她这边忙着,温玉絮没待太久,便先回了。
李氏小声说:“大老爷还真下了重手。”
“他亲自打了,总好过旁人动手。”
“也是。还得怪大公子自己,何苦惹那孙家公子,他家的贵妃吹一吹枕头风,便够咱家喝一壶的。”
“如孙家那般嚣张的,便是远远躲着也无用。”
李氏叹口气,“还是老太爷不在了,他若在,就算孙贵妃枕头风厉害,圣上也要给老太爷一些面子。”老太爷是帝师,深受皇帝敬重,他在时温家一天到晚门庭若市。
见李氏面上略有落寞,温玉絮便说起其他,“流玉院是该补个人上来了,我看王家大丫头挺稳重,不然就她吧。”
说起这个,李氏想了想,道:“不若叫两姐妹都进来,小的先做个二等磨两年,待她姐姐年纪大了,她正好顶上来。”
温玉絮笑道:“还是奶娘有法子。”
这话听得李氏心中熨帖。趁天色还早,便安排马车去趟庄子上,早点把两个丫头定下来,也好叫他们夫妻俩安心办差。
温玉絮回院子好一会儿,也不见凝香身影,问了守门的婆子,说没见她回来。只得叫人去寻,可别不小心掉进河里去。
鱼缸里,三条鱼游来游去,她听着响动心里很烦躁,实在坐不住便起身去了落霞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