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阳笑道:“长得很好看,颜色也喜庆。兴许在当地不是这般直接入口,须得沾点糖或者其他调料。”
秦嬷嬷是在她身边伺候的老人儿了,听她一番话便懂了她的意思,这是在安慰温家大小姐,不想因为众人都说这地莓难吃,而叫她沮丧难过。
于是,秦嬷嬷接起了话茬,道:“我听说两广之地,喜欢将未熟透的水果切开,拌之以盐、辣椒面等调料,吃起来爽脆酸辣,别有一番风味。”
这番话立即转移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之后演变成讨论各地不同寻常的饮食风俗。
温玉絮虽不在意,但能被人维护是件幸事,她对漱阳感激地笑了一笑。
漱阳抚了一下她的脑袋,道:“年华正好,作甚这般素净。”折一枝桃花别在她鬓边,真是人比花娇。
她笑着道:“离这儿不远有座道观,观里的斋菜不错。可愿随我一道去?”
“公主说的可是玄清观?”
“正是。”
“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
…
玄清观香火很旺,素斋也很出名,京中达官显贵都爱来这上香。
温家每年也会来此捐香火钱,素斋却不是每次都能吃上。温玉絮上一次吃,还是温道安在时,当时托陆伯晏的福。他是英国公的嫡长子,又年纪轻轻便已官至吏部侍郎,他的面子很好使。
凝香是第一次来玄清观,山中云雾飘渺,参天大树比她人还要粗壮,还有她从没见过的漂亮的鸟儿,尾巴上的鸟羽长而绚丽,像天上的神鸟。
李氏见她呆呆的,被山中景致迷了心神,只好牵住她的手。要是从石阶上摔下去,可不得了。
凝香回了神,无措地动了动手。
李氏说:“当心脚下,景色待到山顶再看也不迟。”要不是是小姐被公主护着,她也分不出心神来管她。
温玉絮和漱阳走在前面,小道童在前头领路,额头上的汗珠滑下来,不是热的,是慌。
未到山顶,便已听见激烈的争吵。
漱阳停下脚步,“怎么回事?”
小道童支支吾吾道来。
昨日傍晚公主府派人来,言今日要来观里上香。为接公主大驾,道观连夜封了山门,今日不接待其他香客。谁料有两波人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还在道观门口吵了起来,道长两边拉架,劝也劝不得,赶也赶不走,及至公主车驾到了,也没能下山亲迎。
漱阳又问:“是哪些人?”
小道童掰着手指头答:“孙贵妃的弟弟、户部尚书的孙子、镇远将军、兵部侍郎的公子、理藩院郎中的公子。”
听到理藩院郎中,温玉絮不由皱了眉,温齐舟不是在家禁足?
小道童又说:“还有几位女眷,倒不晓得是谁家的千金。”冷汗从额头上滚下来,小道童不敢抬手擦,生怕公主一怒,怪罪下来。
漱阳凤眸微抬,雍容华贵之中透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仪。秦嬷嬷随即对后面的护卫打了个手势,护卫们分从两侧快速登顶。
…
山顶之上,道观门前,突然冲出来两队人持刀将他们团团围住。争吵声霎时就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的尖叫声。
护卫队的领队大声一喝:“不得喧哗!”
立时安静了,连鸟雀都四散飞走,所有人都望向平静的山道。
正午的阳光最是耀眼,石阶都好似镀了一层金光,照在凤钗上更叫人睁不开眼。祝少虞拽着两个同伴,立即行礼请安。
另一边的几人慢了一拍,待他们行礼时漱阳公主已经走上来了。
“起来吧。”漱阳的视线扫过众人,待看见陆叔璟,有些诧异,再看到他身旁的女子,了然。
道长上前说:“斋菜已备好,请公主移驾。”
漱阳淡淡道:“不急,听你们方才争吵,说来听听。”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