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尤其是景玉农,手指哆嗦着,嘴唇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会议刚开始时窗外的天气还阳光明媚呢,现在却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大片乌云遮盖着刺眼的阳光,天阴沉的可怕,好像随时都要下雨似的。
会议室里的嗡嗡声不停,众人越说声音越大,众人的声音越大,会场中间圆桌旁的厂领导的脸色便越阴沉。
轧钢厂的核心部门生产处反对,重要部门设计处反对,强力保障部门保卫处反对,这些议论声里有更多的反对。
杨凤山知道,今天这会议进行不下去了。
而对于李学武今天的发飙,他是早有预料的,怕什么来什么的。
连续几次让李学武摆平了事情,可是一直压制着李学武,到现在又被景玉农羞辱,不跳脚才怪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杨凤山,等着他来收拾残局。
可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早知道就应该用更缓和的方式,而不是偏激。
“我说几句啊”
随着杨凤山的开口,屋里众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坐在李学武旁边,捡了李学武放在桌上的那份口供在看着的徐斯年都坐正了身子。
“李学武同志的意见我都听见了”
杨凤山的正治素养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没说什么大道理,更没有唱高调,而是直接给李学武的发言定了性。
意见,就是在这场会议的范围内,就是组织会议上正常的反应和程序,任何人对这份方案有不同的意见都是很正常的。
所以杨凤山在给李学武的发言定义完,就是代表了他认同了李学武对这件事的意见,也用包容和气度抹平这场会议上的矛盾。
“当然了,我们在会议的组织上也是有漏洞的,也是让大家困惑的点,在这里呢,我代厂办公会给各部门的负责人道个歉,说声对不起”
一个认同,一个道歉,让会场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很多人都跳到嗓子眼的心又稍稍往下放了放,大家都是来开会的,不是拼命的,要都是像李学武这么玩,那么大家早晚得被他吓死。
敢收拾邓之望,敢打杨凤山的脸,指着鼻子威胁,又敢怼杨元松的,李学武算是头一个了。
就这,众人看着厂长道了歉,而徐斯年严肃的表情,都知道李学武并没有松口。
那份只有徐斯年看过的供词里一定有着让众人忌惮,让领导畏惧的东西。
杨凤山却是没有去看桌上的那些供词,因为说它严重也严重,爆发出来所有的厂领导都别想着好好干了,工人就不会让。
但说它不重要也不重要,因为它现在不是公开的状态,李学武也没现在就开始查,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现在就看杨凤山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当然了,所有的会议“意见”都是对事不对人的,如果对人,没人敢把李学武怎么着。
“我先给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急着召开这个会议,又为什么匆匆把大家聚在一起没有讨论就宣读了这份方案”
杨凤山将手边翻开的方案合上放在了一边,嘴里继续道:“这份方案大家也都听了,昨天下发的会议通知大家也都看了,联合企业是怀德同志提出的,李副处长撰写的,所以有很多内容都是看见过的”。
“我在跟玉农同志等人探讨联合企业筹备方案的时候,是没有将李副处长纳入到筹备体系的,因为业务不相干”
“是玉农同志主动提出,李副处长有才能,朋友多,关系广,适合做沟通协调工作,我这才同意了这个安排”
说着话点了点景玉农对着李学武的方向解释道:“玉农同志就是筹备办公室的主任,我看李副处长任个副主任并不委屈嘛”。
说完看了看李学武,又看了看景玉农,道:“如果真的因为帽子大小争起来,那玉农同志是老同志,发扬风格,就当副主任,让李副处长当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