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他的声音。
“哥哥,我在这!”岁岁立刻抓他的手,令她吃惊的事,她的手穿透了他的胳膊,抓了个空。
她看见爹爹娘亲跑了过来,他们看不见她,表情变得很严肃,看嘴型是在喊她的名字。
“爹爹娘亲。”岁岁去抱他们,也抱了个空。
她终于慌了,跺了跺脚,往周围看了一圈。
就在这时,她看见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一股莫名的气场笼罩过来,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几乎喘不上气,心底警铃大作,躲到树后面。
他们走的路,挡路的树无声地散开,那么高大的百年大树,有秩序地平移分列两边。
相比起来颇为微不足道的人影,却带着凛冽、阴森、冷酷的气息。
她听不见爹娘和哥哥的声音,却能听见他们的。
那身穿淡蓝色衣袍的少年嗓音清澈,带着细微的颤抖和恳求:“师尊,您真的该回去了。”
岁岁眨了眨眼,竖着耳朵听。
师尊是师父吗?怎么会有人这样叫师父的。
天空闪过不详的暗光,在云间翻涌。
少年屏住呼吸道:“而且
,师尊……这里的一切该到此为止了。”
少年的话没有人应,岁岁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小心地调整着呼吸,心想早知道她该快点学龟息功的。
她面前粗壮的树缓缓移动,她睁大眼睛,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不能动弹。
她眼睁睁地看着树被移走,周围安静得一片死寂。
她的视野里映入那两个人,那个黑袍男人的脸被黑布裹着,只能看得见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比她见过的双头毒蟒更加阴森。
原本还跳得很快的心脏莫名其妙缓和下来,岁岁眨了眨眼睛,潜意识里忽然觉得不害怕了。
那少年看着她,像是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人,直接呆住了。
那男人看了她很久,缓缓朝她走来,他真的很高,岁岁只能很累地仰着头看他。
他整个人看着都很诡异,密不透风地裹着,那身衣袍的衣角刺绣,有浮光在流动。
他单膝蹲下来,那双眼睛幽邃如深渊,盛着恍惚的水光时,却好看得宛如装着星辰。
他抬了抬手,似乎想碰一碰她,但放了下去,出口的嗓音是被撕裂过的沙哑,尽量柔和一些:“你……你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