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抬眼,看向他们。
“陈蜀仲有罪,且证据确凿。”谢珩勾了勾唇,笑意阴凉,声音轻得令人遍体生寒,“不过本官总觉得他还没吐干净,还得再审一段时日,几位请回吧。”
陈家人固执地堵在门前不肯走,谢珩一招手,几个黑衣司卫收刀下台阶,押着他们把他们强行拖远了。
谢珩抬了抬眼,目光遥遥落在雨中的一辆灰色马车上,仿佛隔空和谁对上了视线,薄唇笑意不寒而栗。
马车里的人忽然放下了帘子,用力将小桌上的杯子狠狠摔碎。
“谢珩!”萧鹤均一字一句恶狠狠地道。
马车夫也就是他的心腹幕僚,低声道:“殿下,谢珩当真是软硬不吃,皇城司卫所又如铜墙铁壁,陈蜀仲留着,万一他说出不该说的……”
“行了,回府。”萧鹤均低喝,“陈家人,一个比一个不中用。”
车内还有一个幕僚,他小声提议:“人人都有软肋,谢珩也不例外,听说他甚爱他的妻子……”
萧鹤均脸上浮现嘲讽:“谢珩那种狠毒之人,竟会深爱一个人,真是可笑。”
幕僚叹口气:“
属下也怀疑他只是对外做戏,但先前想对他妻子下手的人,要么死在了黑衣司卫刀下,要么就是被谢珩冤屈入狱,屈打成招后午门斩首了。”
车外驾车的幕僚接话道:“不论是真是假,殿下,若我们利用他的妻子,其实是一步险棋。”
……
现在谢家有了崭新的四进府邸,乃是御赐。
府中还有几十个仆从,一百名府兵。
谢府如今有两位高官,谢肃位至正三品御前统领,谢珩位居正二品皇城司指挥使。
说是正二品,实际权利比正一品大学士还大,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谢珩回到了谢府,一走进去,先听了心腹管家禀报今天府中发生的事,谁谁谁来拜访了唐挽。
他神情波澜不惊,一路回到他和唐挽的院子。
唐挽现在很嗜睡,早早地吃了晚膳睡下了。
谢珩摘掉狐裘,洗干净手,走过去,坐在床边亲了亲她的小脸,眼眸有了温度。
她睡得正香,小脸泛着粉红,还有可爱的睡痕,他看也看不够,伸手捏了捏。
她眼睫颤了颤,一双柔软的手伸出来抓住脸上作乱的大手,娇嫩的唇张了张,迷糊地道:“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