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便有所猜测,但直到听见这个山匪叫唐挽娘子,唐挽叫他相公,才敢肯定,她竟然真的嫁给了一个山匪。
唐云容还没回过神,呆滞的目光就对上秦越幽冷如深渊的黑眸,仿佛洞悉她所想,那杀意如有实质。
她也不抱希望了,咽了咽口水,深深地低下头,含着屈辱的泪水,爬到了碎掉的葡萄前面。
唐挽侮辱她的仇,她记住了,只要世子能活下去,就能救她,到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去死。
她的手指刚要碰到葡萄,低着的脑袋忽然一重,她始料不及,脑袋被踩着猛地压在了地上。
意识到唐挽踩着她的脑袋,她尖叫起来,发狂地扭动,却一下被刑夫按住。
东珠绣鞋踩在她的头上,唐挽慢条斯理地道:“不用捡,用嘴吃。”
唐云容崩溃地大哭:“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唐挽松开了脚,给刑夫一个眼神,他们就按着她的脑袋,让她的嘴对准葡萄,摩擦两下,她的嘴唇上就沾满了葡萄肉。
唐云容放弃挣扎,蜷缩着身体,崩溃地抱着头哭着,声嘶力竭。
她这些年光景,从来都是无比风光,哪里受过这种屈辱。
绣鞋挑起了她的下巴,唐挽歪头瞧着她,叹口气:“哭哭哭,只会哭,好妹妹,这么多年了,你都不会别的招数。”
她对刑夫摆摆手:“把她和宁远逍押去刑堂。”
她已经没兴趣玩下去了。
很快,宁远逍和唐云容在刑堂见面了,唐云容看见他这副惨样,差点吓到昏厥。
刑堂是露天场所,是山寨里实行各种极刑,比如砍头、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地点,煞气极重,但由于已经多年没有启用,看起来干净如洗,敞亮光明,所以孩子们喜欢把这里当成摔跤斗武的场所。
许多孩子都跑了过来,被大人们拦住:“别过去,今天有犯人要处置。”
熙熙和满满从缝隙里挤了过去,秦越和唐挽看见他们,无奈地把他们抱起来。
两小孩指了指跪在刑堂中央的两人,眨巴眨巴眼睛,“两个惹爹爹娘亲生气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