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兰趁着被叫入宫问罪前和江邺说起五毒散的来源。
江邺低声道:“待会儿陛下问起就说是我去西南带回来的。”
宫门上挂着的夕阳十分好看,将冷冰冰的屋檐晕染上橘霞,一同等着微风唤醒檐下的铃铛。
江立桦比江尘兰早一步到了永安帝跟前。
永安帝见着江尘兰后点了点头,虽表现得和蔼,但眼睛未曾有过半点笑意。
“伤可好了?”他的关切随意冷淡,像是在例行公事。
江尘兰行礼,恭敬回道:“谢陛下关心,已无大碍。”
永安帝背过身去,看着那如敬奉来的字画,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朕为何叫你们来,曹覃中毒而死,而朕只在你相府搜出了曹覃所中之毒,你们有什么解释?”
江立桦原本还在刑部审人,突然就被告知陛下召见,现下听他话里的意思意在指曹覃的死和江家有关。
他有些茫然了。
江邺道:“这是臣去西南时带回来的东西,因此毒颇负盛名,一时好奇才买了回来。”
永安帝转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曹覃的死和你没关系?”
江邺不辩驳,而是反问永安帝,“臣为何要杀曹覃?”
“曹覃欲图杀害你的妹妹,你难道对他就没有半点忌恨?”
江邺道:“陛下所治盛世清
明太平,臣相信陛下和大理寺会还臣妹一个公道。”
回答的滴水不漏,不愧是江立桦的儿子。
他仔细瞧了瞧这孩子,也难怪太子要笼络他。
他又看向江尘兰,的确是上京城出类拔萃的标志,他转而问江尘兰,“你说,那曹覃为何要杀你?”
江立桦给江尘兰使了一个眼色。
江尘兰道:“臣女不知。”
永安帝直起身,对着字画嘶了一口气,皱眉道:“朕还听说将军府死的那女子眉眼和你格外像?”
江尘兰不急不徐的回道:“大千世界,因缘巧合多也非奇事。”
永安帝不罢休的继续问:“你说,那曹覃想杀的是太子还是你?”
江尘兰没想到永安帝酝酿了大半天,只是为了要把萧定安牵扯进来。
小孩或许还听得云里雾里,但江立桦可是已经懂了永安帝话里的意思。
他在怪罪丞相府和东宫走得太近,所谓五毒散,不过是为“莫须有”的罪安上一个正名。
任凭他们再怎么辩驳,都驳不回陛下的心意。
今天这一趟,便是没罪也要背一份罪回去了。
江尘兰思索了半晌,慢慢回道:“臣女实在不得而知。但臣女想爹爹在朝中从不胡乱生事,又知晓太子殿下行事更是小心谨慎,曹大人或许没有理由对臣女
和殿下动手,臣女愚钝,猜想曹大人或许是受他人指使。”
她猜到半分永安帝的用意,继续解释,“太子殿下把此案交由臣女父亲查,亦是怕背后之人暗中干涉,刑部摄于淫威。”
永安帝哈哈笑了一下。
这江家人,过于玲珑剔透,是忠臣便一心一意佐国泰明安,是奸臣便在朝中翻云覆雨,颠倒局势指日可待。
是忠是奸,也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而已。
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靠近江尘兰,声音压得极低,使人听得毛骨悚然,“你说,是摄于谁的淫威?朕把他抓来好好审。”
江尘兰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说了半天,还是被永安帝绕进去了。
她支支吾吾的拖延时间,喉头干涩得有些说不稳话,“臣女......”
刚说两个字,顺义就来报,太子殿下求见。
江尘兰适才瞪出的眼珠才慢悠悠的收回去。
萧定安带着一包东西来救她的命了。
他把那东西呈给永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