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定安猜的八.九不离十,现在西宁那边还和贺溶月有往来,只是李彦走后贺溶月手里没有情报。
“一切都说了,要杀要剐任殿下处置,还请不要殿下不要因为臣女一己之过怪罪臣女家人。臣女的家人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
事了,贺溶月心里那根绷着的弦终于断掉,不用再强装镇定,浑身瘫软下去。
连江尘兰都明白,她做这一切本就是为了她的家人,如今招供也是为了她的家人,那贺知州的手能干净?
她算是荒唐的在错路上走到底了。
萧定安冷眼,不肯施舍给旁人多一分的同情,道:“哭着求死做什么?本王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臣女这一生在错路上走得太久,机会不机会的早不重要了,若是能弥补他一点,臣女愿意。”
他呵了一声,淡淡道:“本王不爱强迫别人做事,一切只看你心意和选择。”
贺溶月笑着,诡谲自嘲的笑容使江尘兰看不懂她,她道:“好。”
萧定安听完答复准备走出,突然想起什么,道:“再问你一件事,无关纷争,只关乎真心。”
她好像知晓萧定安要问什么,在问题出来之前给出了答案,“等李彦回来我亲口告诉他。”
他转身,
望着日光,被晃得睁不开眼,蓦地就看不清万物,好像从来就看不清万物。
他只是有点心疼李彦。
江尘兰亦步亦趋的跟着他,颇有几分可爱。
他以前误看了江尘兰,还道她是一个多么温婉伶俐,克己守礼的女子,其实性子活泼的很。
“殿下怎么有她和林白的来信?”
萧定安忍不住敲了敲她的头,“这时变傻了?那信是假的。”
他把信递给江尘兰,里面是萧定安半月前交给宋玉的策论。
“随便套套话,没想到有意外收获。”
江尘兰把信还给萧定安,行了一个军礼,“小的佩服。”
嚯,一封假信装得跟真的似的。
和贺溶月商定好后萧定安便去了军营。
萧定安走时不放心,又叮嘱道:“你就在营里别乱跑,刀剑不长眼,本王很快就回来,若是真出了什么事,王贵会第一时间来给你报信。”
人还没走,事就来了。
林白后脚赶来了,道是陛下派来援助的。
还好大家都忙得焦头烂额,没空顾及低调的江尘兰,她便安心的混在营里等消息。
萧定安此次前来是为了转移大胤子民,该做的正事要做,即刻就要前往锦源。
林白一来便受李将军重托,去正面战场作战。
通往锦
源要经过一个小峡谷。
七月无风,峡谷僻静,震得行伍人仰马翻的是号角声。
号角声粗犷无比,在山谷回荡出嗡嗡哑叫。
号角声一毕,立马接上了将士的喊叫声,西宁的将士如墨般涌出,黑压压的盖着整个山谷。
萧定安稳如山松,丝毫不急,缓缓拔出身佩长剑。
他手举起一挥,属于禁军的哨声也吹响了,千百禁军像凭空出现,势如破竹的涌出,种满了整个峡谷。
以萧定安为中心的峡谷立刻形成两层包抄态势。
被反围攻的西宁士兵有些茫然,蛰伏不动。
萧定安悠哉游哉的提着缰绳,狭小的山谷自带放大声音的作用,“不知是西宁的那位将军,出来聊一聊?”
西宁王自以为万无一失,林白是自己人,和林白打的那支军队不过是上场做做样子。
而他真正的主力已经在贡柯谷活捉萧定安了,听说萧定安身边有胤国的禁军保护,个个都是能以一敌二的精兵,他才派了他的主力去抓萧定安。
萧定安才是他能真正拿去与胤国皇帝谈判的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