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暖玉放入贴身衣物中,柔声道:“不会有那天的。”
蓦地想起今夜来找萧定安的正事,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萧定安眼前。
“告诉陛下一个好消息,明日我去贡岭的药铺,若是能寻得那味药,方子就初成了。”
他向后退了一步,月亮落进她眼睛里,他第一次瞧见距他不到三尺的清澈明月。
原来这便是抬眸有神明。
萧定安说不出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只记得那一夜,除了那明月,他还第一次感受到被牵挂的滋味。
那是他十七年里一直缺失的幸福,那种被牵挂的感觉,是后来江尘兰告诉他叫做幸福。
“多谢江姑娘了。”
他亦未多说半个字,只是江
尘兰从他眼神里读出来,他对她的戒备之心在那时开始渐渐消散。
她不懂,是因为药方,还是那包红枣?
江尘兰点点头,朝屋内走去,走前叮嘱了一遍萧定安,“殿下快些解决骚乱才能回上京过节,见到想见到的人。”
萧定安点头,算是对她的承诺。
前线战事吃紧,不过萧定安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江尘兰连着两天都收到了好消息。
林白在战末快要赶来,江尘兰只好搬出去。
药铺老板说那味药没了,需得等到冬雪溶后才会长出。
她一急,“冬雪融后!我不还得等三个月,玩儿我是吧?!”
“姑娘莫急,西南不似上京,下雪是件稀奇事,今年或许是因着太子殿下这位福星到来下了两场雪,瑞雪兆丰年啊!”
他乐呵呵的说着,因着萧定安镇压有力,边境百姓也能免受骚扰。
“这边气温回升快,最多不过半月雪就能融。”
江尘兰无奈,“老板,做生意可得讲信用啊,我先定了药,是你说有大人物急着要你得罪不起才让我把药先让给他,事后两天药材一到立马补给我,我等了三天,你告诉我要再等半月!”
看着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发起火来嗓门真高,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老板面子上过意不去,连连道歉,“实在是对不住,那卖药的农人因着家里需要把药自己用了,姑娘你实在着急,去贡岭南面的半山腰看看,
说不定能有。”
她听后也就算了,据理力争了两倍的赔偿银两走人。
贡岭南面......
她顺着路走去,被西南的民风吸引。
虽说都在贡岭一带,但两边人群的穿着和口音完全不一样,长相也颇不相同。
她运气好,找着药材之后觉得这里有趣,又见着天色渐晚逗留了一天。
客栈里,她喝着这边的羊肉汤胃被暖的心满意足。
“胤国人!给我带走!”
一阵劈里啪啦的动静。
江尘兰转身一看,看到一位故人——
曾经明媚生动的西宁公主。
她此时穿着西宁服饰,头上是红色玛瑙,腰间挂满了珠子,手执鞭子,头颅扬起。
江尘兰记得她和她一样悲惨的命运。
起初她来将军府,两人一见面就眼红,林白跪着给江尘兰解释说他对那位西宁公主没有情意,娶她是不得已而为之。
江尘兰很肯定,当时林白说的是真话。
她怎么会一点猜不透林白的心思?
西宁公主被利用,西宁被灭,是有她的默许。
那时听说她血溅大街,江尘兰只是有点遗憾,感叹她的不易,甚至认为她被利用也是因为她是一国公主难以避免。
出生在皇家的女孩,在嫁人这件事上有更多的身不由己。
如今重活一世,她见到那位公主的瞬间心陡然掉在地上。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