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的都是些家境富裕的人。”
江尘兰这会儿懒得和他掰扯大道理,天色渐晚,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弄不好,她自己也会交待在这儿。
她将壶里的水一饮而尽,说道:“你多留些人,他们仗着人多身手不赖未必会死。我会说服太子殿下一路留记号,若是他们没死,到时候追上来就行。”
“二则,你现下领着你的弟兄和太子征战沙场,若是得胜归来,还能将功补过,陛下不仅不计前嫌,你还有揭发林将军的机会。”
他眉头松开几分,仔细思索江尘兰的话。
“总之,上战场可能死,但你现在要强讲义气,留在这儿陪你弟兄,几百口人就白白冤死了。”
利弊给他权衡清楚了,江尘兰开始攻心。
“你说你们不想做这营生,现在机会来了,或许立下战功以后在军营谋得一官半职不仅生计有了保障还不用遭世人白眼,你也能继续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是我犯下太多错事了,来不及了。”
江尘兰道:“来不来得及你说了不算,我大胤律法说了算。”
月亮澄澈落尽他眼里滚着的热泪。
他本就想机会合适收手,但要他的弟兄们为他去死,他良心更是难安。
江尘兰道:“他们也不想自己的弟兄被人利用,白白死
去。”
他一大滴眼泪落在桌上,沉重点头。
“姑娘,你真的只是舞姬吗?”
江尘兰别过头,眼神飘忽,并不回应。
他也就作罢,一拍桌子,“时间来不及了,我现在就去通知我的弟兄。”
大门打开,山间冷风吹得江尘兰抱紧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他注意到,问:“姑娘贵姓?”
“诶,小小女儿,免贵姓江。”
他一笑,脱下自己打猎制得的獭兔衣,“江姑娘,一介粗人的衣服不要嫌弃!”
她接下,温柔回应,“动作快些。”
这帮人当真如那匪头所说,极讲义气,争着喊着留在寨子里。
“当家的,若是得胜而归,一定要活剐了林肃替诸位弟兄报仇!”
土匪头子讲得涕泪纵横,稍作安排,便去叫江尘兰。
一帮人守寨,他带着另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只是刚至寨门口,林肃的人就到了。
“当家的这是要带着人到哪里去?我们大人今夜可是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江尘兰一见局势不妙,赶紧摸到人堆中间去,乞求自己不要被发现。
先礼后兵,大胤自古美德。
两方人抄起了兵器,但是没立马动手。
“夜深露重,劳烦大人亲自跑一趟了。”
“我们也不想动手,只能委屈各位兄弟自裁了。”
最前面最为人那人一招手,一个大箱子被搬了出来。
匪头打开,脸色结冰。
“都是有血性的人,大人给了各位一个体面的死法。这毒药喝下去没有苦痛,去得也快。”
他跪下,“我和诸位弟兄可向大人保证以后老实在寨子里待着,绝不会把大人所行之事透露半个字出
去,还望大人高抬贵手,放诸位弟兄一条生路。”
那人蒙着脸,毫无反应。
“实在不行,我喝了这药,你们放我弟兄走。”
他掀起眼皮看了匪头一眼,“还算有血性,但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匪头后退半步,双方立即形成剑拔弩张的局势。
他大笑,“哈哈哈!都看到了!不是我等粗人不愿选,是局势迫人不得已而为之!”
他举起刀剑,“诸位弟兄,能闯出去的就去投奔太子为国杀敌,咱们拼了!”
只在一瞬,夜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