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搭在孙淼肩上，左手帮她整理歪了的领带，孙淼不敢动，上身随着抽泣声一颤一颤，“所以，孙淼，你的对不起真廉价，和你家的推拿店一样，都很廉价。”

“我不奢望你良心发现，你最好牢牢地跟着段誉儿，巴结她，舔她，从她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东西带给我，”

温霖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先把你知道的关于她的龌龊事都跟我说，除了我说的那些，她还干过什么？”

“段誉儿周三晚上有个芭蕾舞比赛，”孙淼犹豫了片刻，被温霖雨一记眼神逼迫着继续往下说，“冠军已经内定了，是段誉儿。”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尤恬嘉。原本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段誉儿只跟她说过。那天很晚了，我衣服落在了公共浴室，我回去拿，听到了她们两个的对话。”声音逐渐变小。

我没掺和这件事情，段誉儿爸爸帮她打通关系，我不清楚，我不知道……”

“芭蕾舞比赛？”

温霖雨来了兴趣，她清楚，段誉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这次很反常，她低调的没让人知道她参赛的消息。

“嗯……段誉儿她，没怎么告诉别人。她是艺术生，文化分不好，舞跳得也不行，她怕给别人看到。”

孙淼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说话不再磕磕巴巴，毫无负担地开口，像在讲一个笑话。

“她为了保持身材，经常不吃，有进食障碍，我在厕所里听过很多次她干呕的声音。最近又严重起来，连喝水都要反胃，可能是精神上也出了点问题，她现在每周都要去医院心理辅导。”

孙淼说完一身轻松，她走过温霖雨时肩膀蹭到了，没躲避，没抱歉，目中无人，径直朝教学楼方向去。

“孙淼，”温霖雨叫住她。

“你这么了解段誉儿，你就没想过反抗吗？你随便一句话就能掐中她的要害，随意放出去一个谣言，就能轻轻松松地毁了她，而你现在把这些统统告诉了我。告诉了我之后，你还能够坦然地回到她身边，继续为她收拾烂摊子，看她脸色做事。最后毁了段誉儿的不会是我，是你。”

温霖雨的目光像一把箭，隔着五米远的距离，从后背入，正中孙淼的心脏。

“那你有本事别跟她对着干啊，你有本事顺着她来啊。温霖雨，段誉儿霸凌你，你就欺负我我，在我这儿，你没比段誉儿好多少。她摊上了个好爹，整个教育局都给她撑腰，你呢？谁给你收拾烂摊子啊？”

温霖雨没说话。

孙淼她总有一套自己的说辞，思路清奇，为自己开脱。

说到最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走回教学楼的路上，出奇的静，能听到楼里传来翻卷子的哗啦声，笔尖碰撞卷面的沙沙声，桌椅和地面的摩擦声。

草丛里蟋蟀在叫，给温霖雨一种夏蝉的错觉，她抚下自己的头发，低头时看到鞋带散了，正要蹲下，肩膀被一双手环住，耳边传来余一亮的声音。

语气轻佻。

“妹妹，你也逃晚自习啊？”

温霖雨没理她，把他手从肩上甩开，蹲下系鞋带，没看他一眼。

“呦呦呦，有脾气了，眼眶红了。不会是段誉儿那小泼妇欺负了你？哥哥保护你，晚上陪你走回家。”

余一亮不安分的手再次环上温霖雨的腰，从头到尾打量了温霖雨一番。

“周五放学怎么没见你人？害我白等。”

“余一亮，放手。我要去晚自习了。”

依旧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挣开，一眼都不看他。

余一亮收敛起那副插科打诨的模样，面带愠怒，“摆什么脸色，装什么假清高，你不是来者不拒吗？”

十米开外，一个篮球精准无误地投到他俩之间，打到了余一亮的右脸。

“还打不打？”

江慕言神情冷淡，像是缺失了耐心，眼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