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姑姑有敌意。”

戴着各式面具的绅士和淑女们在她对面站成一团，竟然一时谁都没有出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举止似野蛮人的外来物种。

“我姑姑可比你们这些人都聪明，你不会不知道你一直被欺骗吧？被这些没有任何价值的鲜花和蠢货的甜言蜜语欺骗，用一些小礼物让你学会当一只讨人喜欢的宠物，用一些小恩惠让你相信你没有任何独行的力量，只能用美丽和眼泪换取主人的怜悯和爱护。”

她觉得干吃鹅肝有点噎，于是拿了桌上的一瓶葡萄酒咬开了塞子，“我姑姑早就看清了这一点，比起别人的宠物，她还是更想当自己的主人，而你们这些宠物因此感到危机，哎呀，她若做了主人，我可怎么办？屈居她身下自然是不肯的，然而做主人也做不到，于是只好汪汪狂吠，做出些往人身上撒尿的蠢事，以为可以将人拉下来，一同做宠物。”

“简直蠢透了，一个有天赋的商人，她和教皇做生意，她战胜勾结海盗的竞争对手，她创造了大量的财富让她丈夫有钱和□□偷欢，而你们却只关心她相貌平平，没法抓住男人的心？一帮蠢货！”

吃饱喝足，维拉就着红酒漱口，“嗬——tui！”

淑女和绅士被她的可怕言行吓得瞠目结舌，呆头呆脑，甚至有两位淑女因其不堪入耳之语和不堪入目之行而倒头晕厥。

在引发更大的骚乱前，维拉离开了宴会厅，坐在门外庭院的秋千上闭目休息。

这时，却有一道清脆的女声开口，“维拉小姐？”

“是我。”维拉叹了口气，仍然闭着眼不愿动弹，她已经做好迎接对方攻击的躺平姿势。

“奥，你可太厉害了！”

什么？

维拉睁开眼，面前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是摘下面具的年轻小姐们欢喜切切地凑近她，有一位端了果盘坐在她身旁，“来点水果，消消食吧。”

维拉警惕地接过去，并不开口。

“本来我们觉得你姑姑很厉害，我们都很佩服她…”一个女孩坐在她左边，搂住她的手臂。

另一个女孩坐在她右边，接话道，“现在我们觉得你更厉害，我们都很佩服你。”

“其实你一进门，看你的腰围和进食的风姿，我们就知道，你一定是和你姑姑不相上下的女人。”身前又有人赞叹道。

维拉呆愣着，左一嘴右一嘴，她压根接不上话，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骂人。

看她默默不语，身旁总算有人想起自我介绍，“很高兴认识你，维拉，你可以叫我安妮，我们可不都是薇薇安那样不大聪明的女孩，希望你在这玩得开心。”

有人忍不住插了一嘴，“也不怪薇薇安，只是过人的美貌更加欺骗了她。”

“但她确实太蠢了，以为诺曼德先生带□□回家，是诺曼德夫人该感到丢脸的事。”

又有人解释道，“其实以前，诺曼德先生也并不是这样的…”

“是啊，自从他从商屡屡受挫，生意私下由诺曼德夫人接手以后，他的性格就大变样。”

“唉，男人的自尊心就是这样，他必须把有力量的妻子任意踩在脚下，才能支撑他远东瓷器般易碎的自尊心。”

“不过，诺曼德夫人真的因此而受伤了吗？她今天没有来参加舞会。”是一旁的安妮担忧问道。

维拉已经在八卦里重新松懈，躺了回去，闻言摇头笑了笑，“不，她现在应该在某个地方，玩得正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