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维拉把附近廉价的几间旅馆问了一圈。

城市比她想得要大得多，走了一天路，维拉实在没力气折腾。

”维拉小姐，要不还是让我的朋友们帮忙吧。”

“你的朋友？”

“希望不会吓到你…”他抬手，一股旋风慢慢凝聚在他周边，旋绕着，风逐渐有了形状，是血色的雾气。

周遭突然躁动起来，有什么声音由远及近，她分辨出来，是翅膀扑腾声。

抬起头，上空有十来只黑色的鸟。

她辨认出来，诧异道，“蝙蝠？”

比尔松开了手，血雾散去，“抱歉，我的朋友不太喜欢城市，所以只有这几位能够帮上忙，我让它们注意最近外来的两名同行年轻女性的声音，应该不久就能定位到。”

维拉瞪着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不说话。

比尔的笑容逐渐僵在嘴角，在那视线里他不得不低下头，他太理解了，怪异，恐惧，厌恶…不管是在人类的世界，还是血族的世界，他似乎总是一个怪胎。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低声辩解，“请放心，它们不会伤害任何人…”

“我的天，你是白雪公主吗？”

“什么…”比尔诧异地抬起头，迎上的却是维拉羡慕的目光。

“你能和动物说话？这也太牛了吧。”

“啊…”比尔楞怔着，“也不算说话，只能交流一些很简单的信息。”

“那它们在天上聊天你听得懂吗？”

“它们除了打猎和求偶，很少发出信息。”比尔看着凑过来认真提问毫无抵触的维拉，终于微微笑起来。

…

莱诺阿眯着眼，望着已经逃离的另一只蝙蝠，没有犹豫，叼着半只蝙蝠，从旅馆外的树利落地跳入房内，她吐开蝙蝠，摇了摇床上的尤娜，“醒醒小老鼠，我们该走了。”

“去哪啊？我困死了。”尤娜眼睛都没睁开。

莱诺阿只好凑近她耳边，轻笑道，“那我自己走了，你就等着被那些老吸血鬼吸成人干吧。”

“这么快？”尤娜腾地一下坐起来，“那位老板不讲信用啊，他到底帮我们垫后没有？”

“他都骗过我们一次，再骗一次也正常。”莱诺阿披上外套，穿好鞋，“现在跟我走吧。”

“去哪？你那位大人不在这吗？”

“祂可不在肮脏的人类世界。”莱诺阿背上包袱，“但我们等不到这里的入口开启了，只能去下一个入口等。”

尤娜听不懂，但利落地收拾好东西跟上。

…

蝙蝠停在比尔手上，似乎十分愤怒地用力拍打着翅膀，张着嘴发出维拉听不见的叫声。

在维拉期待的视线里，比尔终于点了点头，“找到了。”

“在哪？”

比尔把手里的蝙蝠放走，欠身道，“失礼了。”旋即便把维拉拦腰抱起，“兽人知道有人在找她们，我们得尽快。”

他抱着维拉在屋顶上轻盈地跳跃，及至建筑越来越稀疏，而树木越来越茂密，树木掩映，枝叶繁茂，维拉只觉得眼前的光影变幻不定，便摹地眼前豁然开朗，到了一处开阔的山谷。

他们面前是连接两处高耸悬崖的细长吊桥，在吊桥上，维拉终于再次看见了那头熟悉的红发。

只容一人通过的吊桥，在悬崖的狂风中犹如细绳一般摇摇欲坠。

夜半时分，没有其他人，只有那头红发在细绳中间坠着，犹如一颗红宝石。

“尤娜——！”

维拉从比尔身上下来，急切地往前奔。

她看到了，那个兽人已经在桥的另一端等着。

“快回来——！”她的声音在风里一下就散了。

维拉抓着摇摇晃晃的桥，努力保持平衡。

比尔却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回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