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看着他凄惨的脸，拧起了眉，“那你呢？”

“我必须留下来善后，希望这能覆盖掉她们的存在，如果不行，你把爆炸液给我吧，我不会让他们离开这座城堡的。”

维拉静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不能信任你，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比尔苦笑道，“你说得对…”

“所以为了验证你的说法，我要带你去找我妹妹。”

“什么…”比尔愣住了。

“你已经很久没吸血了吧？”维拉拨弄了一下他苍白干燥的唇，随后拔出藏在腰封里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轻轻划了一下。

比尔的夜视能力很好，即便灯光对着他的脸，而维拉纤细莹白的脖子掩在黑暗里，他也能清晰地看到一颗晶莹的血珠从血线里可爱地冒出头来，顺着脖颈而下，慢悠悠地拉出一道血迹。

他的喉咙一下子紧了，咽口水舔嘴唇不管用，他一把推开维拉，“你疯了！”

维拉坐倒在地，她把头发拢到身后，更加全面地展示她富有弹性、保养得宜的脖子，她的声音充满诱惑，“你可以叫我维拉，比尔先生。”

比尔清澈的绿眸渐渐红了，他咬着的牙慢慢长成两颗尖锐的犬齿，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嘶哑，是忍耐压抑的恐怖欲望，“维拉小姐，你会后悔的…”

维拉干脆躺倒在地，像一只脆弱的羔羊。

黑影一闪，比尔终于扑了上去，他按住她的双手，用牙齿撕开她的领子，低下头贴近她的脖颈，粗喘地上下嗅闻。

维拉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面对的是一只野生动物。

然而粗鲁地几息喷气后，比尔温柔地含住她的伤口，轻轻舔舐。

“愿上帝宽恕我的罪恶…”

维拉听见他在耳边颤抖的哭音。

在疯狂的最后一刻，他也依然虔诚地祈祷。

犬齿对准她血管的最后一秒，维拉闭上了眼，然而没有等来撕咬，束缚双手的力量和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了。

维拉睁开眼，是巴尔斯和她一拳之距的恼怒面容。

“不再耐心等等吗？等我开始呼救？”她调笑道，推开巴尔斯坐起身。

她进城堡之前就发现了他的存在，刚好试试这只狗护不护主。

然而巴尔斯不是这么想的，他忿忿不平地指着被他一脚踹到角落里的比尔，“为什么奖励他？”

“奖励…”维拉噎住了，反应过来有些羞恼，迅速将滑到肩膀的领子提起来系好，“你胡说什么呢？”

算了，不能指望鲛人的智商。

“他的族人马上要过来，好好待客，让他们都别走了。”

巴尔斯沉默地盯着她一开一合的唇，并不说话。

维拉内心翻白眼，面上手指轻轻撩拨着他的脖子，“巴尔斯，听话的狗狗才会有奖励。”

“这不公平。”

他还知道“公平”？

“哪不公平？”维拉温柔地问。

看来狗狗还是要家养，不能总放他出去跑，学坏了。

“我干好事才有奖励，他干了坏事也有奖励。”

居然还学会了这样带转折和对比的长难句。

维拉将他的头拉到怀里，她的手抚过他的眉骨，鼻梁，最终落在嘴唇上用拇指碾压着。

她低下头，似乎要吻上已经玩弄的有些泛红的唇，然而最终侧头错开，停在了巴尔斯耳边，轻轻吐气，“好吧，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维拉撇开他的脑袋，朝角落里晕厥的人走去。

“不行！”巴尔斯在身后气急败坏，“说话算话！”

维拉简直压不住嘴边的笑。

…

接连打了三个喷嚏，尤娜差点撞上马车的门。

“感冒了？”莱诺阿皱眉，人类就是脆弱。

“可能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