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动。

维拉跟着比尔穿过缝隙，发现墙后是阴暗的地道，阴冷的风灌着，一股难言的味道扑面而来，比尔手中的烛火照亮了周身一小块区域，她看清地道可容三人通行，却看不清地道的深不见底的尽头。

走了十来步，那股难言的味道维拉分辨出来了，是血腥味，而且越往前走越浓烈。

她的心开始砰砰直跳，咬牙道，“我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比尔走在前头，背影黑沉沉的，没有开口。

维拉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没了耐性，两步上前，一把抢过比尔的烛台，护着火苗跑起来。

心里七上八下，终于跑到一处开阔的暗室，这时血腥味已浓郁到几乎让她作呕，墙壁上尽是奇形怪状的生锈刑具，维拉举着蜡烛四处照，猝不及防摇晃的烛火闪过角落的一个人影。

维拉咬闭了闭眼，屏息靠近。

烛火药液之中，她看清了是一具□□的女尸，捆在十字架上，身体异常的干瘪苍白，棕色发丝披散着盖住她的脸。

幸亏她有些处理尸体的经验，不至于吓得腿软。

她甚至检查着女尸的身体，发现出血口在心脏的位置，地上还有一摊干涸的血迹，可以想见是一刀致命，血液喷溅。

暗室的四个角落各有一具女尸，死状相似，都是棕发。

走道外的脚步声慢慢走近，维拉把绑在脚上的三瓶药掏出来，对着终于出现在灯光里苍白的脸，咬牙道，“我妹妹到底在哪！”

比尔走出灯光，在黑暗中熟络地摸到墙壁的机关，“请再往前走。”

像这样的屠宰场还有？

维拉深深吸口气，她愤怒地长长地喊，“尤——娜——！”

她的声音的在黑暗里久久地回荡，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过了暗室，是更大的空间，照不见顶的长长的牢笼，和刚好容身一人的石桌旁琳琅满目的刑具架。

维拉忍着恶心略观察几眼，她总觉得不太像刑具，许多浸满血的细管子，各式容量的长管球瓶，倒像是制药的器具。

这难道是什么人体实验？

维拉站起身，忽然，她的烛火闪过一个耀眼的颜色，似是鲜红的绸缎般的发丝。

她一下子停止呼吸，全身没有了力气，她努力让舌头恢复工作，“尤…娜…”

比尔站在她身后，轻柔地开口，“她没有受罪，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我就让她平静地离开了这里，她是个很勇敢的女孩子，没有叫过疼…”

怒火灼烧着她，让她从魂飞魄散中逐渐恢复力量，维拉慢慢放下灯，猛地转过身一脚狠踹在他肚子上。

比尔应声倒地，下一秒被维拉坐住，他的领子被扯住，听见怒不可遏的吼声，“我艹你大爷！”

然后是雨点般的拳头和一些温热的泪落下。

比尔像一具尸体般乖巧，不曾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维拉终于脱了力，她再挥不动一拳，这时比尔早没了动静，她憋住粗重的喘息，仍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维拉侧耳贴在比尔胸前，许久等不来一声心跳。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不起身，就躺在冰凉的尸体上休息。

似曾相识的场景，只是这一次是她的妹妹。

维拉眼圈血红，浑身发冷。

太冷了，不对，这尸体怎么这么冷，尸冷时间不可能这么快…

“如果想杀死我，这样是不够的，小姐。”

维拉心跳停了两下，听她躺着的这具尸体继续开口，“不过这不是你的错，就连我自己，也会对无法很好地杀死我自己这件事感到困扰。”

维拉连滚带爬地远离他，抢过身后的烛火举向他，便看见比尔的五窍有三窍都出了血，但整张脸甚至没有血肿和青紫，保持着如常的甜美诱人，甚而血液让他多了几分凄美。

“抱歉，我比较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