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东尼奥露出自己尖锐的獠牙,发出警告的低鸣。
“巴尔斯!”维拉一喊,他又立刻收了声向她跑去,用脑袋蹭她,讨她欢心。
…
“一间单人房,谢谢。”
尤娜本想上了岸立刻启程去温特莱斯,她的路费只够她上了岸再吃几天饭的,她必须一边打工一边赶路,而温特莱斯是库库姆地区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她得在那攒一段时间路费。
但她实在太累了,怪不得58银币的年薪仍然招不到最穷苦的农民去当水手,即便全程顺风顺水,她也差点因为拉肚子死在海上,她必须得好好睡一觉,不会被海浪摇下床呕吐那种。
“你听说了吗?前几天靠岸的水手说看到一艘从火狸岛到这的船碰上了鲛人,整艘船都没了!”
听到“火狸岛”,尤娜的耳朵竖起来,看来她运气还算不错,没遇上。
“人都是撕成两半叼着走的,可吓人了,还好那个水手的船上有枪,放了几声,那鲛人也没敢靠近他们。”
“怪事啊,鲛人不是一般避着船只的吗?还能把船板拆了?”
尤娜没有再听,她拿了钥匙正要上楼,身后却突然有人开口,熟悉的声音,“我和她一起的。”
尤娜立刻回头看去,果然又是那个难缠的女人。
她对上那双爬行动物的琥珀色竖瞳,看她微微笑着轻吐蛇信,尤娜面上镇定,然而手心冒汗。
实在想不明白怎么就让这个兽人给盯上了,因为她觉得她像一只仓鼠?
“你到底想干嘛?”尤娜居高临下瞪着女人,手摸向身后的铁剑。
“别对我这么大敌意嘛,我知道你没有钱,我可以帮你。”
女人上前一步,露出志在必得的笑。
…
被一声惨叫惊醒,维拉弹起身扭头看向发出叫声的人,是被巴尔斯按住的安东尼奥,他痛苦挣扎着,抓着的手臂已经出血。
“巴尔斯!回来!”
巴尔斯见血红了眼,不大听使唤,他张大嘴对着安东尼奥的脖颈要咬下去,被维拉一个飞踹拦住了。
维拉把人捞过来,瞪着挨了一脚甚感恼怒还要反抗的巴尔斯,她大声警告,“我的!这是我的!”
巴尔斯被吼得缩起了脑袋,他怏怏地走到一旁角落里。
“没想到你这么凶。”怀里的人轻笑,又因为牵动伤口而苦了脸。
“你是故意的。”维拉面无表情扯开他的袖子,借着月光分辨,看清了伤口是一处利落的刀口,维拉放下安东尼奥的手站起身,“他一顿顶三天,血腥味儿会激发他的掠食欲,看来还是要多读书,你不用跟他同吃同住也能知道。”
维拉到洞口借着海水把手洗了,她跨过安东尼奥,要走回巴尔斯用皮草铺的窝继续睡觉。
安东尼奥却一把抓住她的脚腕,“维拉小姐,真的很抱歉,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低着头,维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的乞求姿态要比之前真切几分。
维拉没有说话,她腿稍一用力便挣开他的手,回到窝里。
安东尼奥只好躺回去,他侧头看着洞外海面上摇曳的月光,还有月光里摇曳的血色飘带。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小小的窗口,无边的天,就差给他的手腕再加上一道锁链。
安东尼奥缓缓地、轻轻地出了一口气,似乎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但他的脸上绝没有松快,而是一种平淡的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被困住?他身上的锁链从来也没有解开过…
“巴尔斯,过来!”
安东尼奥愣了愣,扭过头,看到巴尔斯已经爬进维拉的窝里兴奋地喘气,而维拉嫌弃地推开他乱拱的头。
“我警告你,不许咬人!”
安东尼奥睫毛轻颤,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