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得名“银烛”。
按理说发生在守天宗附近的不平事,合该由守天宗去平。奈何此案发生得蹊跷,除去一支银烛、银烛燃烧殆尽后流散的一缕妖力,再无其余线索可循。守天宗为免事态愈演愈大,不得已向苍梧宗求援。
当今道门有一山二宗九阁,其下若干小门派不计。青霭山、苍梧宗、守天宗算是三足鼎立,都称作一流宗门。但青霭山门人百十年前便隐逸不出,现在可以争一争第一宗门的,也就只有苍梧宗与守天宗了。
苍梧宗掌门陵不泊——兼男主师尊,惯好扬名,素来将一己私利包裹在护佑宗门的表象之下。陵清作为苍梧大师兄兼掌门首徒,便是领了他的命令下山去查“银烛”一案。
却也因为过分相信师尊之令而吃了好大一个亏,险死还生。其后种种遭遇,不提也罢。
眼下初到曲水,只见此处车马有序、市集繁忙。人们各自忙着手头的事,似乎“妖类伤人”事件并没有对这些普通民众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
经早至此处的同门师弟介绍才得知,原来守天宗一早压下了诸多消息,此间民众只知晓有人莫名犯了癔症疯病,却不能确定是妖物作祟。
“可惜啊。”一个年纪尚幼的师弟撇撇嘴,对所谓的守天宗弟子颇为不屑,“耽搁了这么多天,有证据线索也都消散了。”
陵清低头看那弟子,对他所说的不置可否,只道:“去现场看看。”
虞朝则在大师兄的默许下,暂时蛰伏回识海。只待主角行事遇上歧路之时,出手点拨一二。
如此也好在陵清日后攻上妖窝时,出其不意——试试吞食大量魔化妖力,能否助益自己凝实身形、重归自由。
*
最近的一户受害人家是镇上的富户曲家,这曲老爷年轻时家大业大,而后却是越败越多。只是俗语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他家也仍算是镇上富户。
原本曲老爷无儿无女,买了一堆的丫鬟小厮照顾,一出事,这些人都慌了手脚,只记得去衙门报案。这事最初是被县衙定在谋财、下毒一类,还是新到的苍梧小师弟腿脚勤快,跑了现场,这才将之并入“银烛”一案。
陵清到了现场,是曲老爷惯爱喝酒赏戏的一处亭台。此前说“现场有一缕妖气逸散”,到了今日,妖气确实极淡,轻易察觉不了。
一支银烛摆在台上,配合此地有些奢侈的装饰,倒是一点不违和。“前几支银烛他们取走,说是送去给门中长老鉴别异样。这支,为了保留现场痕迹,才留在此处。”小师弟在一旁为陵清解释着。
在他探寻蛛丝马迹之时,虞朝因着早在他这儿过了明路,也就大喇喇地借着修者的五感去“身临其境”地感知。
正当陵清探究地靠近银烛,几乎同时,虞朝很奇异地,想到了与之并不相干的另一样东西——乌铁令。
忆及当时从那怪物的消亡之处拾起玄铁令牌,不过观察到其上泛着诡异的光泽。而今借着陵清的五识分辨,便感到这一小截烛上萦绕着的复杂气息,与曾接触过的玄铁令有着相似之处。
在这个案件中显得异常神秘的“银烛”,外表看上去不过像是漆得比较均匀的俗物。陵清手上的这支已燃至末端,只余一小段不知是什么材质,烛身并没有寻常蜡滴堆积。
据守天宗弟子所说,事发之时,银烛是燃烧着的。点燃的银烛会否显露出不同?
思忖间,陵清采用术法之火、凡火、丹火一一尝试,却都未成功点燃银烛。一旁小师弟不无惊叹地看着,要是自己也能像师兄一样,各类术法信手拈来那该多好。
正沉吟着,陵清便瞥见旁边凑过来一张笑吟吟的少女面庞,正是虞朝。
“我预感到,这银烛与那乌铁令,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虞朝凑到他耳边,神秘兮兮地道。
陵清冷白的侧脸被微小的气流吹拂,耳廓染上些红晕。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些,转头正视着虞朝: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