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马太效应。马太效应得名于《圣经.新约.马太福音》里的一则寓言故事，它说明了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就是一条社会必然两极化的铁则。人们津津乐道于“寒门出贵子”，就是因为这类事件的稀缺性，相当于是一个奇迹。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在记忆中，搜索不到妈妈的影像，“妈妈”，这个汉语中使用频率最大的词，是每个人人生中学习的第一个词语，但对我来说，却是无比陌生，对于这个妈妈，我所知道的唯一信息，就是她和爸爸同姓。

渐渐懂事的我，从邻里们的闲言碎语中拼凑出了答案，妈妈是一个非常美的女人，美得与这块贫瘠的土地格格不入，仿佛本就不该属于这里。

在一个平常的下午，奶奶和爸爸从地里干活回来，见门就见满院子鸡飞狗跳，圈里的猪饿得乱拱乱叫，意识到不对的奶奶赶忙朝里屋跑，只见满屋狼藉，像是遭了贼一般，床上的我早已哭得哑了嗓子，满面胀红。奶奶急忙抱起安抚，一页信签从我身上飘落，上面简短的文字，给这个家庭的悲剧故事起了个头，看到爸爸看完了纸条之后的表情，让不识字的奶奶，也差不多猜到了上面写的内容。

妈妈走了，跟着来村子里收山货的城里男人。那一年，我不满两岁，都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乳名叫妮妮。

“停一下！”梁凯打断道。

齐得鲁也惊：“难道王若言和赵诺是母女？”

梁凯：“应该没错。”

魏远松点头道：“从她们的经历来看，应该是了。”

楚子吟被打断，心中有些不悦：“光是从经历判断也太武断了，万一是巧合呢？”

宋咏：“不光是经历，还有名字。”

楚子吟不服气道：“小名叫妮妮的人多了去，光我认识的就好几个。”

梁凯：“不仅是小名，还有姓。王若言记录里说爸妈是同姓，也就是说，父母都是姓王。”

楚子吟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赵诺被骗到黑工厂的时候，就是谎称自己姓王，之后又被王若言的父亲王立拐骗回了农村老家，她对这个男人很失望，一心想着逃离，所以从没跟对方坦白过自己的真实姓名，王立到死也不知道她姓赵，王若言当然也不会知道。”

宋咏：“不只是姓，还有名字，王立可能真的爱着赵诺，所以给女儿取名‘若言’。”

齐得鲁点头道：“不错，‘若言’，换一下顺序的话，正是一个‘诺’字。”

宋咏：“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线索，大家似乎都忽略了。赵诺找了私家侦探调查女儿的消息，在她的记录里提到过，没想到女儿就在自己身边。”

梁凯拿起记录快速复查，果然找到了这段话，所有人都把寻找重点放在了跟命案有着明显相关的线索上，若不是妮妮这个名字过于明显，很可能就忽略掉了这个线索。”

齐得鲁：“那就是说，赵诺是知道王若言是自己女儿的。”

宋咏：“对。”

梁凯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人的名字，注明母女。写完抬头对楚子吟说：“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