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魏远松轻笑道:“但……宋医生好像掉进了自己的逻辑悖论了。”
宋咏略带不悦:“什么意思?”
魏远松:“虚证悖论!我们学过一点逻辑学的人都知道,当假设条件不成立时,所推导出的任何结论都顶多算是猜测。你一直在用一个未知事物,来证明另一个未知事物,再将这个无法证伪的结论,去倒推出一个不存在的条件。”
宋咏有些恼怒:“你会使用人类的正常语言吗?”
魏远松像是并未生气,仍旧面带笑容,但语气明显带上了几分讥讽,应道:“那好,我就尽量简单化到让你能听懂。”
宋咏:“你……”
魏远松:“你犯的错误是,首先作出了幽闭恐惧症的结论,再用这个结论来推导出一个条件,认为患者遭受过囚禁之类的危机,最后又用这个猜测出来的条件,去论证一个不存在的结论。这就像是说,我从来没有中过彩票,是因为我从来不买彩票,由于我从来不买彩票,所以我没有中过彩票”
宋咏反驳到:“没有对病人临床诊断观察的机会,心理医生所能做的,就只能是心理分析,根据《精神分析法》,除了遗传性精神病以外,成年人发病肯定是来自于幼年期的特殊经历,你这么说,看来是有更好的方法,那你来。”
魏远松还不及开口,齐得鲁适时打断道:“两位说的都很有道理,我想,我们可以用档案中已知的信息加以判断,如果是特定恐惧症引发躁狂的话,我们首先应该找准恐惧因素,还得确定是一个因素,还是多个因素。”
秦村樵:“我觉得应该不只一个,如果是常见事物的话,比如说封闭空间,那王风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发作过。”
梁皑:“是的,我们应该先从几组信息中,找出共同点,失踪那几年的信息缺失,单靠猜测毫无意义。”
梁皑说到这里,只听到宋咏“哼”了一声,表示对她这番话的不屑,梁皑并未理会,接着说:“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性,触发点并不只一个。大家似乎忘了,这里面其实有三起命案,第三起,和第四起的伤人案,都是在发病之后的,患者并不具备自主责任能力,但突发性的精神疾病,一定有一个刺激源作为触发点,我们要找到这个刺激源,才能具体评估患者的精神状况,以此作为法律裁定的依据,以及之后才能针对性地制定治疗方案。”
秦村樵:“那第二起就是患者妻儿的意外死亡了?”
魏远松:“如何证明是意外呢?有没有可能也是患者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