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面无表情地掉眼泪应该是更少见。我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个尴尬的氛围,但是说点什么好?你们想做什么?我为什么在这?我怎么没死?
问这种废话有什么用。也不对,好像也不能算废话。连着两天没几个小时能睡觉搞得我头脑发昏,脑子里好几个声音在打架。
“呃……”
“你怎么回事!”斯库瓦罗猛得一嗓子吓得我打了个激灵,我本身情绪很稳定没太大波动,但身体好像更撑不住了,眼泪掉得更猛。
“你……我记得你没伤眼睛?”我吸吸鼻子,冷静地说,“我在哭啊。”
对面一阵沉默。
我低头看着眼泪和破碎的珠帘一样砸进地毯里,理智死死压住我的情感,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好像被困在开着的水龙头里。我努力梳理了一下思路:“打个商量,在卖我之前能不能给我一杯美式,冰的。没有的话意式浓缩加一杯水也行。”
“或者哪位能给我个痛快,不要太疼那种。”我又对着自己脑袋比划,“啪一下解决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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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咖啡,但是我被进门的Xanxus拎去浴室清醒了一下。
冰冷的水流在我脸上胡乱地拍。我疯狂尖叫:“石膏!腿!放开我Brutto Bastardo[1]唔唔——!”
“你不是想死吗,还在乎你的腿。”他掐着我脸颊叫我动弹不得,而且说不了话。我想瞪他但是一直被水冲着睁不开眼,拿拳头锤又看不见,反而打到他制服上金属装饰痛了自己。
草(一种绿色植物)啊。
最后被淋到没脾气了。
我湿哒哒地,憋着一股气被拎回到沙发上。哦对,为什么是拎?因为堂堂瓦利亚连个给病人的拐杖都没有,还想着把病人(物理和精神意义上的)压榨到最后一滴血汗!简直无耻!资本家来了都得恭敬地路灯让给他们!
“有话快说,有P快放!”我抱着胳膊,一方面是我很生气,另一方面是身上全湿了,又是夜深露重的时候我冷得慌。
Xanxus最后放开我时候和我说他们有个计划要我配合。
“在计划完成之前你别想逃走。”他冲我冷笑。
“你恩将仇报。”我冲他龇牙。暴君回给我一个意味不明的哼。
好吧,意味很明显,就是瞧不起我!
回忆结束。我抱着胳膊拉着脸,面对我曾经有点怕的杀手们:“听说你们有个新计划,是什么,说出来让我笑笑。”
新的人生价值有了,但是我更不爽了。
脚注:
[1] (you bast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