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呢?尤其是Xanxus曾经被精于算计的知识分子背叛过。
简简单单一个陈述句“Xanxus想不出来这些借口”就炸出了Passero的辩解。
这说明她确实心里有愧,才会顺着并没有多少指责意味的话认了错误。但她话又说得很漂亮巧妙,堪称一场绝妙的表演:认下一个无足轻重的错误,提出一个新观点,又从普遍道理、权力制度、文化种种方面给她的新观点增加说服力,这是在刻意展示她已经有了反思和进步,侧面证明她并不是会被情绪控制头脑的人。
与表演成分相比,她真心实意的道歉只占了轻飘飘的一小部分。她完全没有否定之前的批判内容,只从客观主观的角度为双方辩解。主观客观又有谁能说得出哪个是错?而且她没注意到自己在说话之时有轻微摇头,那是她自己否定自己的意思。
超直感也提醒着九代目,这女孩在说谎,在权力和亲情混杂交融的亲子关系上欺骗他的同时也在欺骗自己。
欺骗别人还可以说是为了某些利益,可欺骗自己只能是改变不了现实,于是向内改变寻求与现实的妥协。
现在看来她失败了,九代目想,她针对的怨恨的那个人,恐怕和Xanxus心里怨恨的对象一样,都是父亲这个角色。于是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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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这个世界度过的第一个白天,我和玛蒙讨论过幻术的技巧。
戴兜帽的小婴儿说最好的幻术是能骗过自己的幻术,其实嘴炮也是一样。只有先建立起通顺闭环的逻辑框架和世界观,才能把别人拉到自己的领域里碾压。
换到武力派的理论里,可能叫做掌握整场战斗节奏,利用地形优势,或者叫播放BGM好让对手不能在自己的BGM里赢过自己。
来这个世界面对什么危险情况我都能尽量保持冷静也是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头脑,然而现在,我发现我被九代目抓到了我尚未完全治愈的创伤,未治愈就未能理解,自己不理解又怎么说服别人?
这对于靠嘴炮维生的人来说是无比的打击。
这些想法闪得很快,在我脑子里就是模糊地飞速刷了过去,要放在以前可能直接被我的潜意识总结成『我要完了』,但这些天频繁的思维训练叫我习惯性摸清楚了模糊思路,也就是知道了我为什么要完了。
并且没得出任何解决方案。我是真的要完了。
我紧张地观察九代目的脸色,而后就见他开口。
这位黑手党的首领,慈祥而深有城府的教父对我道:“你不需要强迫自己理解,你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作为受害者,你有选择不接受的权利,不理解也没关系。”他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做……做得很好了……?”
我重复一遍,磕磕绊绊舌头好像打结了一样。“为什么这么说……”
“在父子关系里,你也是孩子的身份,又为什么强迫自己理解父亲呢?”
“孩子不是应该如此么?”我垂下眼动了动嘴唇,想说但是又吞回去。因为自己很弱,需要被父母养着,所以要给父母提供情绪价值;因为父母很累,所以自己努力学习,拿回好成绩叫他们不用操心也能有的炫耀;因为父爱如山沉默无言,所以我要学着理解这种爱,然后关心他给他爱的回馈。
如果不能理解,我根本做不到这些。
“你也是需要保护的小孩而已。大人应担的责任不需要由你来分担。”
“理解、接受这些东西是有选择的人才能做出的。受害者里面最弱小的孩童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竟然可以选择不理解吗?
“可是……”我听见我喃喃出声,“可是我要保护妈妈。小孩是要被保护的,但我不能永远是小孩。我更年轻,更经打,理所应当由我来做。”
我曾经是躲在黑暗房间里,恐惧但无能为力的小孩。我怕疼,怕死,也很怕凶恶高大的男人,他们